“你是中国人？”林稚初忍不住打量她。
“不像吗？”除了她的头发和眼睛以及长相有点与中国人不同以外，其他的地方哪里与中国人不一样？连胃都一样好嘛！
“混血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卫央央就把煎饼果子吃了二分之一，她揶揄道：“亏网上还夸你头脑灵活。”蹲坐在林稚初腿边的阿花嗅到煎饼果子的香气，不禁发出低吼，卫央央问道：“你家狗也喜欢吃煎饼果子？”
“它喜欢吃一些小吃，但我从没喂过它煎饼果子。”
“是条跟我兴味相投的狗。”呃……这话好像有点哪里不对劲儿的样子，“但我是人。”卫央央补充道。
今早的偶遇并未使卫央央对林稚初的看法改观，林稚初十分纳闷，明明昨天早上的数学课卫央央还跟他示好，怎么今天就对他冷若冰霜了。他想试着和卫央央交流，她却对他爱答不理，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卫央央同学？”他轻声唤道。
“干嘛。”
“今早的煎饼果子好吃吗？”
“还不错。”
“明天我再请你吃一顿？”
“不必。”现在是自习课，卫央央正在抄黑板上的数学题。
林稚初不气馁，继续找话题：“下节什么课？”
“英语。”
“单词你会默写了吗？”
“马马虎虎。”
“下下节呢？”
“历史。”
“朱允炆和朱棣什么关系？”
“叔侄。”
“我和你呢？”
“明知故问。”
“你爸爸哪国人？”
“中国。”
“妈妈呢？”
“俄罗斯。”
“你……”
林稚初还想再问，却见卫央央把手中的黑水笔一把拍在课桌上：“林稚初同学，请问你的嘴巴是刚长出来吗？”
“啊？”
“只有小婴儿才会在练习说话的时候嘟嘟囔囔没完没了。”
林稚初干笑：“呵呵，是吗？”
卫央央威胁道：“你最好闭上嘴，闭不上就把它缝起来。”
“你这么可爱，我……”
“打住。”卫央央听最听不得别人夸她，“不要试图用这种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力。”
“忍不住怎么办？”
卫央央的耐心值已经从满条逐渐降至个位数，她不敢保证降到负数值的时候会不会把林稚初打的满头包。“你想和我说话是吧？”
沈乔遇点头，童恩恩道：“那好，等下午我陪你说个够。”
“为什么要等下午？”
“我现在饿了，没力气讲话，中午回家吃饱饭才有力气。”
“真的？”
“真的。”
其是林稚初并没有那么闲，他只不过看卫央央被全班人孤立怪可怜的，而他向来心软，容易慈悲心泛滥，所以才想和她接触，想让她懂得人间自有真情在。可惜他不了解卫央央的个性，她并不需要别人同情。
卫央央说到做到，下午的时候果然对林稚初殷勤不已，只是她一开口，吐出来的竟是直冲脑门的臭味儿，差点没把林稚初熏得驾鹤西去。即使林稚初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也忍不住掩鼻问道：“你中午吃了什么？”
卫央央笑嘻嘻地回答：“生大葱拌饭以及生蒜泥拌肉。”
晕！难怪她说要等到中午吃完饭，原来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
经此一事，林稚初对卫央央不由得冒出新看法，或许……孤立源于作死。
傍晚放学时，莫安妮第N次凑到林稚初身边：“林稚初同学，我有道数学题不会做，你能不能教教我？”
林稚初爽快答应：“好啊。”
卫央央见不得莫晓黎那副嗲声嗲气的模样，遂加快了收拾书包的速度，临走时撂下一句“矫情怪”，把莫安妮气的不轻。第三天早上，卫央央一到学校就对林稚初说：“你去找老师让他把你调走，别整天坐我旁边，看得我心烦。”
“可是我看你不烦，怎么办呢？”林稚初故意逗她。
卫央央一时无言，愤愤的将书包塞进桌肚，第一节课还是数学课，卫央央听到数学老师的催眠曲就想睡觉。正当卫央央困意来袭想打瞌睡时，数学老师用凌冽的目光将班级扫视了一圈：“下面，我点名回答问题。”
此言一出，卫央央立马精神了，她发现，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发射原子弹，而是数学老师的那句常用语——没人举手是吧？我点名了。
卫央央的脑袋低得快要碰到课桌了，心底不停地默念：“别喊我别喊我别喊我别喊我……”然而天不遂人愿，卫央央越是害怕，“中奖”的几率就越大。
“卫央央，你起来回答一下。”数学老师早就注意到她了，肯定是上课没有好好听讲，所以才把头垂成那样。
“啊。我？”卫央央绝望不已，老天作证，她有好好听课，只不过没听懂而已。黑板上的例题她看不懂，数学这么反人类的东西，让那些天才们去学就行了呀，她只当个笨蛋。卫央央嘟囔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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