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丽，我知道了。我会把资料整理好发过去，替我向馆长问好！要她注意身体，别为BANGDE操心，还有我们呢！我们会顶住压力的。”“是的。黎，你的心意我会传达，在外一切小心！馆长也让我带话给你，让你别急功急利，慢慢来，BNAGDE的资金还能支持一段时日。越洋电话很贵，没事就bye了！”不等夏黎回答，森丽急急地就切了线。夏黎拿的电话发怔。想起五年前去到美国，那时自己濒临绝境，正是馆长婆婆助了她一臂之力。并且收容她在BANGDE工作，在她生下小豹后，像亲人一样照顾她，给她们一处容身地。“夏黎，你是个善良软弱的人，不适合残酷的商业竞争，不如留在这帮我打理画馆吧？我这正缺一个管理员。”言下之意，是要收留她。夏黎感激不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喜乐的抱住馆长婆婆，一个劲的笑。那时候她怀了小豹，四个月了，肚子已经凸出来，馆长婆婆也不给她什么疲累活，天天坐在画馆的天台上晒日头。有时，馆长婆婆还亲自抚上夏黎的肚子，跟里面的胎儿说话解闷。夏黎生小豹那天，有些难产，躺在病房里痛得死去活来，一个亲人也不在身边。是馆长婆婆握住她的手，给她打气，安慰，陪她生产，她累的睁不开眼，脸上全是汗，直到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娃娃哭，才松口气笑了，而馆长婆婆看到小豹竟激动的流泪了，就像对待自家孙子。夏黎心里一阵暖流，方才的笑容化作了泪水。
之后这五年，夏黎带着小豹与馆长婆婆住在一起。婆婆无儿无女，守着和爱人的旧别墅，愿意让夏黎搬进来，夏黎问过婆婆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馆长婆婆心慈面善的告诉她。“小黎，第一次见你一个女人，怀着孩子，我便知道你有多少难处？既然你被我看见了，我就不能视而不见。我帮你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做善事。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我也没帮错。我虽然帮得了你，可世界上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不是人人都能帮得了。小黎，等身体好点，来BANGDE做事吧！”那种情分夏黎这辈子都无以为报。她也不会忘，馆长婆婆对她的教诲。眼下BANGDE遇到经济危机，就算她再不愿回到伤心城，必然不会因一己私欲而使BANGDE走向灭亡。再言，BANGDE画庄的大部分资金都是用来捐助贫困小孩的，馆长婆婆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婆婆，一生忙碌于慈善事业。馆长婆婆的老公已故几十年，生前是个外交官，没留在婆婆身边多少时间，忙于国家的外交，后因一次恐怖事件丧生，享年三十六岁。他死前的所有资产都留给了婆婆，夏黎想他应该是愧对于馆长婆婆的。馆长婆婆有了这庞大的一笔资金，于是BANGDE诞生了。所以，绝对不能让BANGDE倒闭，这也是馆长婆婆对爱人的一种怀恋方式。它就相当于是馆长婆婆生命最重要的组成。夏黎不敢想，BANGDE倒闭，馆长婆婆那张日益憔悴的脸庞。
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夏黎把A市大大小小的画馆企业都跑遍了，临时打印的名片也不够用，最后她只好去便利店买了一沓一次性便签，一只黑笔，闯荡在各大美术界。前几天还有些电话回访，等夏黎报出项目的资金，对方都已涉及的财务太大，要回去考虑考虑，回绝了。以至于到后来，电话基本上在没响过。夏黎急忙喝了一口水，对着电脑屏幕，按下enter键，正在发送。去过的公司，她都用便签记载了该公司联系方式、规模、职员等等信息，排布在文档里，然后一个一个的邮发到BANGDE工作人员邮箱内。光是整理这些，独独花去了她三天的宝贵时间。三天足不出户，幸好冰箱的存货够足，小豹每天七点半也有专车接送，晚上到了五点安全送到家门口，回来以后，因为老师布置了课后作业，小豹忙着去写，也不打扰夏黎，于是母子之间没什么大问题。看着邮件发送成功，夏黎的眉梢终于松懈了，双手执起墨绿色玻璃杯，咕噜咕噜地大口饮水。小豹这时候却突然从主卧里跑出来，手上抱着个大书本。“妈妈，妈妈，你来看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这个字读什么？”夏黎第一眼就看到小豹没穿袜子、拖鞋，赤脚在家里乱跑，微微皱了皱眉，出言责备。“怎么不穿鞋子啊？小豹，想生病吗？”说着把小豹抱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握住他的脚丫，一片冰凉。语气又火了几分。“下次在不穿鞋就到处乱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知道不？”小豹揉了揉眼，连忙点头，把漫画书扑在夏黎面前，指着书中间的那个字问道。“妈妈，这个字怎么读？”夏黎一眼扫过去，大概知道了这本漫画在说什么故事了。“这个字读，钱。这句话是说，钱钱是一只会说话的狗狗。”
“噢！”小豹仰着头，眼珠子一转。“妈妈，我可以也买一只会说话的狗狗吗？”看着小豹那谦虚好问的模样，夏黎忍不住笑了出声。“傻瓜！会说话的狗狗只有在故事书里才会出现。现实中的狗是不会说人话的！”小豹噘了噘嘴，过了好一会，不死心的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让现实中的狗狗也像故事中的狗狗一样，开口说话呢？”“……”夏黎怔住，望着儿子执着倔骜的面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大抵上说的就是小豹这类童言无忌，天真烂漫的孩子。为了不让小豹迷在这个死胡同里，夏黎赶忙把桌子收拾干净，电脑火速关机。又替小豹穿好袜子和鞋子，然后牵起小豹的手，以出门吃饭为由，顺手把那本误人子弟的漫画书，丢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好在，小豹人小心小，也没猜到夏黎的用意，还以为妈妈善心大发带他出门玩一趟。一路上不知道多活跃，会说话的狗狗直接就抛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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