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被秦寐语的手指紧紧扣住，可这皮肤的刺痛，让清濯真人心情很是愉悦：“我出现，是因为你爱上了楚卿芫，只要你爱上他，我的魂魄才能合二为一。”
秦寐语愣住：“什么意思？”
“我抽取自己一半的魂魄附在这一世楚卿芫的身上，然后封印了我那半个魂魄所带的记忆，如果你爱他，封印会自动解除。如果没有，那半个魂魄的记忆会就此沉睡，我不允许它打扰到你。”清濯真人语调平和，好看的眉眼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幸好……”
秦寐语怔住。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秦寐语爱上如今这个楚卿芫，那他就魂魄归来和她双宿双栖？如若她没有爱上这一世的楚卿芫，他就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苦苦煎熬，带着对他的爱意在这里孤零零守着另一个他孤独终老？
不是……这个设定，当初他是怎么想的！！
这是照死里虐自己，还是照死里虐她？
呵，还真是幸好……
秦寐语此时真的比眼前这个男子还要无比的庆幸。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却被人误解。
清濯真人破天荒的善解人意解释道：“这个楚卿芫从头到尾都是我，你不必因为爱上他而惊慌。”
秦寐语的嘴角抽了抽：“……”
师父您老人家可真是一朵杀人不见血的解语花啊。
我已经惊慌了十几年了，这个时候你才说！
这十几年，我已经纠结到都快发如雪了……
“惊慌倒没有，就是觉得我把这个楚卿芫当作是你的替身对他不公平。”秦寐语硬着头皮充大尾巴狼，紧张问道，“那……你……那个你……怎么办？你这回来了……他他他……”
“那里没有了秦寐语，自然楚卿芫也不会存在。”清濯真人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抿唇浅笑，“在等待的这些年，我也没有闲着，除掉了鬼王，重新将鬼界全部逐出，封在苦寒之地。百年内，再无兴风作浪之可能。”
鬼王那个祸害被除掉了，鬼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兴风作浪的本钱了，再培养出这么一个祸害出来没个百八十年估计都难。
松了一口气，秦寐语抓住了重点，问道：“所以，那边你再无牵挂，就来找我了，是不是？”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清濯真人……
秦寐语这次没有因为他将自己排在众生之后而不悦。她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至于旁的，没有关系了。
历经万千，初心不变。
这份赤诚，难能可贵。
“不，那边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做好了。”清濯真人的声音低了下来，眉眼温润，“我在等，等你爱上楚卿芫，等你，愿意我回来。”
清濯真人的回答永远出人意表，也不负众望地再次让秦寐语溃不成军。
秦寐语很捧场地再次红了眼睛，哽咽问道：“等了很久吗？”
“等得太纠结，早就忘记了时间。”清濯真人认真说着，“欣喜你因为我拒绝他，又气恼自己不能早点回到你身边。”
秦寐语再次：“……”
谁能知道高岭之花一旦绽放，散发的香味会是如此的迷人！
话说得和话本子里那些粘腻腻的情话不一样，脸上的表情也不深情款款，认真的样子却戳的人心里软软的，所有的抵抗和伪装全部轰然倒塌。
“因为是我的魂魄，这边的情形我全都知晓。”清濯真人又道，“终于等到了机会，我就立即赶了过来，却不想又瞧见你满身血污倒在化魂阵中。秦芄，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你……”
一听是兴师问罪的口吻，秦寐语立即很是熟练地转移话题：“啊，师父，我的腿疼，腰也疼，肯定是刚刚摔坏了！”
有人不上当，“又不是泥捏的，不会一摔就坏。”
话是这样说，到底还是伸手将人小心扶了起来。
瞧着清濯真人一本正经的模样，秦寐语直咋舌。
清心寡欲那么多年，原来是真的笨啊。幸好最后关头聪明了一下，不然这辈子都要错过了。
腿疼腰疼的秦寐语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抱着人不放。
“怎么了？”清濯真人不明所以，瞧着她偎在他怀里，虽然心里也是欢喜的，可还是担心。
“是因为师父心里有我，他才会对我死心塌地的吗？”秦寐语在他怀里仰起脸，轻声问道。
秦寐语生得好，尤其是那双眼睛，这般近距离地瞧着，夺魂摄魄。
定力很好的清濯真人只觉得心头忽地一乱，不知为何，双颊微热，他有些不自在：“不是，他没有我的记忆，他对你……对你……”
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秦寐语浅笑：“所以说，不管是师父你，还是如今这个楚卿芫都是真心喜欢我的，是不是！”
“是。”
“因为我很好，对不对？”
“对。”
“师父没有骗我？”
“没有。”
“永远不会骗我？”
“嗯。”
秦寐语揽住他的脖颈，仰起脸覆在他的薄唇上，好久好久，才分开。
“……师父……”秦寐语坏心眼地抿了抿唇，这才低低问道，“你，喜不喜欢？”
清濯真人的脸上浮现从未有过的羞赧，到底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喜欢，很喜欢。”
秦寐语笑出声，正欲再次凑近，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指压在她的唇边，清濯真人的眼眸深处有着再也无须压抑，无需掩藏的爱意。
“秦芄，这次，换我来。”
他的手很是生疏地捧着她的脸颊，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双颊上。等了片刻，很给面子没有睁开眼睛的秦寐语唇角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
“师父，你不会啊？”
“……秦芄！”
清濯真人低喝声带着几分羞恼，秦寐语却是不怕，笑嘻嘻地睁开眼，她伸手也捧着他的脸颊，晶亮的眼睛里满是促狭。
“唔，脸红了。”
“……没有。”
“耳朵先红的，还是嘴巴先红的？”
“为何……问这个？”
“哪里先红的，就先香哪里。”
“……秦芄！”
“叫什么秦芄，多生分啊，卿卿……”
“放肆……”
“放肆？哪里放肆？！何处放肆？！我撩一下我的心上人，我的意中人，我的心头肉，怎么就放肆了，那我等会要做的岂不……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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