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音摇头，烛火摇曳，谢瑞音的心也在微微颤抖起来，忍不住跟楼婆子说心事道，“楼妈妈，你瞧我曾经如何的风光，如今落得什么境地？以我们谢府的家世背景，怎样的人家不行，偏偏遇上了德王……诶……”
楼婆子走上前，将谢瑞音揽入了怀里。
谢瑞音靠在楼婆子的怀里，闭着眼睛，不言不语不哭不笑，走过的路，想悔又怎么会有退路？
楼婆子等谢瑞音心境平静下来了以后，服侍谢瑞音在床上歇下。
……
王欢欢离开谢瑞音院子，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路上时有丫鬟婆子过来行礼，王欢欢颔首，从她们之中走了过去，夜里的风清爽，但隔着层层高墙大院，刮来的风都没有猛虎寨的那股霸气凌厉，王欢欢行走的速度慢了下来，走了一会儿，福儿跑了出来，迎着快步走了过来，走到了王欢欢面前，福儿松了一口气，“王妃，你去什么地方了？害我们担心一场。”
“我去了一趟谢王妃那边。”王欢欢想起过去的事情，态度就显得有些冷漠了。
福儿看到王欢欢这副模样，心里生了怯意，就不敢多问什么。
福儿伸出手，要搀扶王欢欢，被王欢欢给躲了过去。王欢欢道：“不用。”
王欢欢走在前边。
福儿心里升起狐疑，亦步亦趋的跟随着王欢欢。
王欢欢道：“怎么只有你一个，倩儿呢？”
福儿道：“她留在院子里，伺候着王爷。”
王欢欢停下脚步，驻足了一会儿，又迈开步子，朝着前头悠悠的走着。
福儿怕王欢欢多想，出声道：“王妃，倩儿为人很本分，做事也很仔细的。”
福儿话一脱口，又一下子后悔了，这番话说了比没有说更让人感到糟心。
就留下伺候王爷，有什么做事仔细可言？
福儿暗骂嘴笨。
王欢欢却没有计较这些小事，人往高处走，是很正常的事情。
主仆二人走了一段路，王欢欢又想起来什么事，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福儿，从福儿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王欢欢问她道：“我出门以后，倩儿在干什么？”
福儿愣怔，没有料到王妃会问这种事。
福儿想了想，道：“我们两人待在院子里作伴闲聊，哪里都没有去。”
王欢欢不说话了，又继续往前走去。
今日她出门是临时决定的，外边的人肯定是不会知道，要么就是那个饶啸走漏了风声，要么就是她身边人走漏了风声，这围堵的事情从前没有发生过，是从福儿跟倩儿到了她身边，才出了这么一桩事。
王欢欢对福儿跟倩儿二人的戒备之意加深，面上却不露分毫。
福儿跟随着王欢欢，心里只觉得王妃今日回来以后，变得古怪。
穿过了院门，绕过回廊，来到了正屋。能听到屋内侧，李睦跟倩儿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的声音传了出来。
王欢欢走了进去。
倩儿迎上来，跟王欢欢屈膝行礼。
李睦也迎了过来，埋怨口吻道：“去什么地方了？天都黑了才回来。不知道身子不同往日吗？”
王欢欢淡淡道：“出门找故友叙旧，回来以后去了一趟谢王妃那边。”
倩儿下意识地偷窥了一眼王欢欢面颊，被王欢欢敏锐地捕捉到，王欢欢只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依旧跟李睦如常的闲聊着，她的态度有些冷淡，让李睦察觉到，李睦伸手握住了王欢欢的手，牵着她走到了梳妆台边上，“吃了没有？要不要让厨房煮些什么过来？”
王欢欢在谢瑞音那边吃过一些果脯点心，这时候是没什么胃口的。
王欢欢摇头，“只是累了。”
李睦转头吩咐人给端了洗脸水跟洗脚水，转过身，就手上动作生疏的帮王欢欢卸去了发髻上的簪钗。
倩儿也走过来，帮着王欢欢卸去妆容。
粉儿等小丫鬟也过来帮忙。
王欢欢脸上脖子手上都涂了润肤香膏，王欢欢期间透过梳妆镜内的倩儿，看不出有异样的神色，瞧着粉儿等人，也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也不知道身边如果真的出现了内鬼，会是哪一人。
李睦瞧着王欢欢看着像是疲惫的样子，一直都是沉默着，眼底的眸光沉沉的，唇抿着，也知道疲惫多过一会，还是心中心事重过一些。
李睦将王欢欢抱了起来，走到了床榻那边放下，帮王欢欢卸去了鞋袜，亲手替王欢欢洗脚起来。
倩儿福儿等人有些不习惯，杵在一边，呆愣看着。
倩儿下意识上前道：“王爷，让奴婢来伺候王妃。”
李睦摆手，“不用了，你们都退下。”
一众丫鬟都退了下去。
李睦一边帮王欢欢洗脚，一边抬眸瞟了一眼仍旧有些心不在焉的王欢欢。
“心里藏着事？”李睦问道。
王欢欢才将目光从紧闭的门扉收了回来，落向了李睦脸上，瞧见李睦眼中的担忧跟关心，王欢欢把今日回府险些遇害的事情说了一遍，李睦脸上原来还有笑意的，等到听到王欢欢把一番话都说完了，李睦脸上的笑容都消失殆尽了，“你是说府上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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