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看的。”秦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到。
男人轻笑了一下，没有揭穿她，似乎心情也因为秦烟的话，变得愉悦了起来。
虽然他依旧压着帽沿，秦烟看不见他的五官，但还是看见他嫣红的唇，微微上挑了一下。
像是想到了什么，男人又问：“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还哭了。”
“我没有哭啊。”秦烟眨了眨眼。
她刚刚喝酒喝猛了，捂着嘴巴咳了一会儿，眼角也咳的一圈红，男人应该是误会了。
“我刚刚呛了一下。”
“哦。”男人淡漠的点了点头，没有了下文。
气氛莫名其妙沉默了下来。
男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摸了一下兜。
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秦烟后，又作罢，只是摸出了一个打火机，描摹着它的轮廓，用以解烟瘾。
周遭的人都在小声说，大声笑，喧嚣的音乐声中，她和男人这样落落穆穆的端坐着，显得异常突兀，甚至有些奇怪。
秦烟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一直安安分分没有什么动静的手机，还是忍不住微茫的叹了一口气。
齐楚还是没有找她，这有些不符合逻辑了。
她忍不住在想，是不是他对她太好了，呼之即来喝之即去，到了这种时候，反倒叫她觉得心里不安稳。
男人像是察言观色，又像是从秦烟的语气里便听出了不对劲。
“他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他忍不住问到，漾着淡淡的关怀。
“他？你想说什么？”秦烟不太懂这个有点奇怪又有点自来熟的男人，为什么总是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你丈夫，他对你不好吗？”男人挑明了问到。
“你为什么问这个？”秦烟不解。
男人稍微思忖了片刻，“我是你粉丝。”
秦烟低头，声音落得很轻，“他对我挺好的，我们只是有点误会。”
是不是误会，其实她也不知道。
“嗯。”男人淡淡应到，抿着嘴角，面色平静。
像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他才又小心翼翼的问秦烟：“那你，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男人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甚至带着点落寞，像是在祝福她，又像是心存希翼，对她说：“如果他对你好的话，你就好好喜欢他吧，跟着他，至少不会吃什么苦。”
至少，比跟着他强。
“我们，是不是认识？”秦烟有些犹疑的问到。
她其实是想问，他和从前的秦烟是不是认识。
比起粉丝，男人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个认识了很久的老友。
“你……你认识我吗？”男人以同样犹疑的口吻问她，甚至有些慌乱，手里的打火机被紧紧的握在掌心，不敢动弹。
秦烟：“不……不太认识。”
“嗯。”闻言，男人愣了一下，然后轻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庆幸，还是在落寞。
他都听说了，听说她出了车祸之后，性子就变了许多，也忘记了许多人。
这也是他终于敢面对面的坐到她眼前的原因。
他原本还在害怕，她会不会听出他的声音，如今看了，她真的忘记他了。
幸好，也不好。
“你觉得把唯臻纯牛奶改成唯秦纯牛奶，怎么样？”男人低头摆弄着杯子，突然漫不经心的问道。
秦烟微微讶异。
唯秦纯牛奶，是她在直播时报错的广告词。
男人看出秦烟的诧异和疑惑，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的粉丝，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秦烟再怎么滞顿，也该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绝非寻常，肯定不是所谓的粉丝。
要不要把唯臻纯牛奶改成唯秦纯牛奶，这么大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是轻飘飘的，易如反掌的一件小事一样。
从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和齐楚有点相似。
漫不经心的语调，一掷千金的做派，以及似笑非笑的神情，等等等等。
秦烟刚想问些什么。
男人瞥了一眼她的身后，藏在帽沿下的眉宇应该是微蹙了一下，淡淡的撂下了一句：“我先走了，我们会再见面的。”便匆匆隐没在了昏暗的灯光里。
秦烟下意识的转过头，看清是谁后，又忙不迭恢复了坐姿，像是赌气似的猛的灌了一杯酒。
除了齐楚，还能是谁。
齐楚坐到了她的对面，还没坐定，就是质问的语气：“那个男人是谁？”
“粉丝。”秦烟好声没好气到。
齐楚的眼神清澈，他想拿出戒指给她，又小心翼翼的思忖着她还在气头上，这种时候不合时宜。
所以，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和陌生人搭话，万一他图谋不轨怎么办。”
秦烟更气了，“我看图谋不轨的人是你吧。”
齐楚理所当然：“我是你丈夫，我的图谋不轨是合法的。”
“你……”秦烟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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