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此话在顾思若脑中再次突兀响起,毫无预兆亦无缘由。
就更别提去追寻什么踪迹。
“死了…”他瞬间想起了那条与自己对视的血蛇。
对,是它告诉过自己,江小鱼已经死了。
所以,那条蛇真的是他吗?
如果是,它看见的情景是否就是江小鱼身在裂缝之中的处境?
被血液浸透的冰层,她浴血其中,断胳膊断腿趴在那里,气息奄奄、无人问踪。
南宫笙已经将足下速度发挥到极致,可跑着跑着忽然被一堵无形的气墙撞飞。
连带着顾思若,两人一同后射出老远的距离后坠地跌入了雪坑之中。
“怎么可能?”他快速起身爬起,用绝不可能的震惊眼神一瘸一拐朝着拦截处匆匆奔去。
他的血轮眼是开着的,没什么东西会在这种前提下在他面前隐踪。
顾思若紧随其后,他肉眼见到的黑色气流墙体,南宫笙却并没看见。
“别过去!”语毕足尖用力,霎时间飞身扑出将对方压倒在地。
他刚刚一直被抓着后衣襟,所以视觉一直与其是相反的。
加上脑中思绪纷杂混乱,便完全没发现四下骤变后愈发浓郁的雾气。
“别动!”大声呵斥的同时紧紧钳制住暴躁的南宫笙,“前面有东西,千万…别动…”
声音惊恐参半,脸上面如死灰。
见对方想要伸手去碰,他秒秒钟扼住其腕,这次讲话的语气更加凶戾,“别动,后退!”
“南宫笙!后退!”顾思若已经看出了他的反常,大家相处的时间虽短,但他做事向来章法不乱。
这会则跟入迷似的什么都听不进去,究竟为何?他们的不同之处…
“眼睛?”心下瞬间了然,一定是对方眼睛的问题!
毫不迟疑的,他直接伸手捂住了南宫笙的脸。
果然,没过多久对方的身体便软塌下来,直接晕了过去。
再不用猜,这个困局是特意为他的血轮眼准备的。
之所以暴击过后他仍能保持完好无损,还不是因为他手中扯着顾思若的缘故。
阴差阳错,他又救了南宫笙一命。
拉着人撤退到四方阵的中心处坐下,也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救他。
看着障墙上自己流下的,如同活了一般的鲜血。
它像一条条血蛭一样跟那些黑色蠕虫缠斗在一起。
互相撕咬,彼此吞噬。
因为他身上带伤,所以刚刚跟着南宫笙一起撞壁之时,直接溅射出了剂量不算大的血液在其上。
由此看来,顾思若灵机一动,默默皱眉道:“又是我的血吗?”
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柄小巧的匕首,划破掌心后,小心把血浆滴淌至对方口中。
然后就是静等,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分析情势,边试图研究这四方笼罩的屏障究竟为何物。
“…是我的血可以跟它相较吗?”
几番观察下来,黑壁上的蠕虫,几次三番被他血液所化的血蛭咬死并吞掉。
接着血蛭的体型便暴增变大,再继续去吞更多的蠕虫。
可也只是他撞到那一处如此,其余部分则布满了尖嘴獠牙百足缠球的黑虫。
它们黏黏糊糊,头尾两处各一张嘴巴,身上还有着无数的孔洞,每个孔洞中都有毒液喷出。
而且还会从各个孔洞之中皆伸出一条细丝触手,然后手足并用各处滚动。
满满四面障墙上,根本数不清数量。
最恐怖的是它们像是能看到他俩似的,一双眼睛被身上孔洞中的触手随意挪动。
一会在前,一会又从后面捏着提出,就那么在各洞之间来回穿梭窥视。
真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比起鬼蛊人,玩意不知道要恶心出多少倍。
都不用环绕,对密集恐惧症者来说,只一条就足以要了老命。
“呕…”他实在是忍不住干呕起来,要不是胃里没东西,怕是胆汁都能给吐出来。
顾思若只是想在往上扬洒一点血液试试自己的推断。
可刚刚要走近,那蠕虫团就像清楚他的用意一般,身上千孔齐喷…
瞬间密密麻麻,麻麻密密的虫卵以数以万计的姿态降生。
幸好只是附着在障墙上,感谢上帝它只能喷在了障墙上…
他呕吐了一阵深感身体被掏空,回到南宫笙身边坐下后,见他的面色似有和缓。
“这血轮眼应该还没关闭吧?”对此他不是很了解,却也担忧。
念叨间,生怕对方突然转醒睁眼,再被虫障魇住。
他忙从背包中掏出绷带,撕下一截后抬起他的头,快速将其眼睛给草草缠住。
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南宫笙啊南宫笙,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救你,可你双眼睛却成了我们困在此地的祸根。”
倒不是埋怨他,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反而心里还颇为酸楚。
他们都想救人,可救人的本事都不够纯熟。
他自己的血有限,动不动就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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