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了所有的人，就像过去一样，独自一人走向雪山的顶峰，盘膝坐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任由冷风吹拂。
过去的他也这么做过，为了找到自己突然状态下降的原因，他不是什么天才，也并非强大到没有弱点，只不过尽可能保持在最佳的状态，所以才没有特别大的失误。
但现在他处于低谷，所以必须找到原因，在没有引发无法挽回的灾厄之前。
四周除了呼啸的风声外，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不管多么厚重的衣物都不可能抵御住这种程度的狂风，可他只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他没有找到答案么，不，他找到了，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知道答案了，但内心深处却一直在逃避。
如果过去已经失败了，可能是59次，可能是64次，也可能是更多次，那这次，还会失败么？
什么都不做就去担心失败不是他的作风，因为未来尚未变成现实，所以他害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失败后造成的连锁反应，所有人都死去的结局，他，因为这个结局，出现了恍惚。
举起了被冻僵的手，用尽全力，攥紧成拳，又松开了手指，反复数十次，最后重新放回了腿上，“她所说的，用来庇护的空间，真的安全么？”
这是目前，他唯一知道的方法，或许可以用作保险的方法，但这个空间在哪，如何躲过，怎么运行，他一无所知。
更重要的是，她会允许一个和这件事情毫不相干的人进入么？
群星在天空中不断地闪烁着，可直到转身离开，杜无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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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我？”
“是的，想好了么？”和早上不一样，用来伪装的一切表情都消失了，随意，笑意，现在伊莲恩的脸上只剩下了凝重，自然的凝重，就好像天生如此。
就像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人摘下了面具。
她看着杜无月，并没有站在路中央，阻挡行走的道路，他随时可以无视掉她，径直走向营地。
“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你们，能让毫无关联的人躲进你所说的空间么？”
伊莲恩看了他一会，“不好意思，我们并不清楚需要躲避多少时间，人数太多的话。。。”
“就一个。”
龙族陷入了第二次的沉默，叹了口气，“不管能力多么杰出的人，也不能带着其他人进去，这是所有人默认的规矩。”
杜无月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不，我的意思是，只让她躲进去。”
伊莲恩不是什么蠢货，“你呢？”
“我不会进去，我会努力到最后一刻，直到血液被完全蒸发，肉体被完全掩埋，所有的所有被彻底抹去，理由不是什么无聊的演讲台词，只是我不想就这么结束。”
“结束什么？”
“我才开始的人生。”
“那如果，被带进去的那个普通人为了再见到你做出傻事呢？你准备怎么办？”伊莲恩似乎认可了这笔交易。
“清洗记忆，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吧。”
“什。。。？”杜无月的话让她无比震惊，“你清楚你在讲什么么？”
“很清楚，但我提出的方案，不是最快捷也最为安全的方法么？”
“无可厚非。”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伊莲恩看着刚刚加入自己队伍的人类，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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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没有进入梦境，睡得很香。
肩膀的酸痛，反应的迟钝，大脑的恍惚，都彻底消失了。
再次握紧拳头，没有了犹豫，脊椎的力量可以清晰地传递过去。
坐了起来，将衣服穿好，他走出了帐篷。
“！”塞薇利娅看到了他，在原地呆了几秒。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么？”
“不，只是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她摇了摇头，笑了出来。
“是么。”杜无月也以笑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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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了入口处，独自一人进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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