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灵妃听见这话，仿佛吃了一万只苍蝇那么恶心和难受。
但她并没有大叫“这不是我女儿”之类的话，只是显而易见地将脸转向了一边去。她不看惟虚，也不会看“惟虚的女儿”。
而是看着可乐，仿佛对可乐才真的像一个母亲，轻柔细语地道：
“小可乐，我听说你有许多好玩有趣的东西，以后你给也看看？”
在山洞之中，灵妃其实和吴歌经常通电话，因为她那里有一部手机，而可乐自然又给了吴歌一部新手机。灵妃确实对可乐很有好感，便经常和吴歌说起，吴歌自然会提到可乐的特别之处。
可乐便也笑道：“好啊，我以后给你看看那些东西。哦，不过你们看不到，却能摸到。比如说看电影，可以投在一块大大的白布上面，这样你们就能看见那些影像了。”
灵妃慈柔地点头笑道：“好的，听你说起来就很有趣。”
这几句话，明明是在惟虚父女说这就是琳琅的娘亲之后说出来的，直接将那父女二人晾在了一边，可想而知惟虚和琳琅心里有多恨。
琳琅早已性情大变，跟最开始的温婉大方完全不同，此时便忍不住冷声冷气道：
“你们这样说，是当我是空气吗？”
同时转向惟虚道：“这根本就不是我娘，不是，她只是一个野女人。”
“啪”的一声，琳琅脸上就挨了一个耳瓜子。
是惟虚打的，惟虚咆哮道：“你敢在你娘亲面前胡说粗言俗语？她就是生了你的娘亲，快叫娘。”
这只不过，是为了挽尊罢了。
然而，其他所有人都没再说话，仿佛特意将惟虚和琳琅这对父女的表演给冷落下来。
琳琅捂着十分疼痛的半边脸颊，心里满是恨意。她恨这个天下第一掌门的爹，也恨那个生了她却从没养她甚至不愿认她的娘，甚至还恨李可乐。
这个李可乐真讨厌，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那么好。只要自己在乎的人，都对她好。
惟虚看着灵妃，语声跟对其他人都不一样，带着几许温柔，道：
“灵妃……”
灵妃却不愿跟他说话，甚至连听都不想听。
她的头微微仰起来，看着天帷上的月亮。这个受了丢掉禁锢的女子，竟然可以在一瞬间释怀，露出一个轻微的笑意，也轻柔地叹道：
“啊，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月色了。我好喜欢这样的月亮，这么清楚温柔，又可爱。”
她忽然看向吴歌，问道：
“魔都的月亮还是红色的吧？”
吴歌也温柔地笑看着她：“是红色的，魔都的月亮永远都是红色的。”
站在稍靠外围的斯夜，因为长期以来只能呆在夜里，也看惯了月亮。此时也清淡地道：
“我也喜欢月亮。”
……
……
每个人都仿佛沉浸进了清风淡月的境地里，谁都不想说话。
这让惟虚和琳琅，还有站在惟虚那一边的蘅芜真人等十分不解，不忿。
这可是在人魔大战现场，怎会如此悠闲？
现场静极了。
最终还是斯夜打破了沉静，他俊美无比的脸庞上，没有什么喜怒哀乐，道：
“惟虚掌门，你为何对可乐魔尊所说的每件事情都会否认呢。你否认青华中峰没有这个女子，但这个女子却被可乐带了出来。我可以确定她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可乐用什么全息投影投出的假象。”
惟虚看了一眼灵妃和可乐，看二人的表情自然各有千秋，沉默良久，才苦笑一声，道：
“灵妃是我最喜欢的女子，我自然希望她永远跟着我，永远不回魔界，所以我才将她藏在中峰之下。怎么，这有错么？就算有错，那也是因情之一字，实在难以避过。”
灵妃听了，像……再一次吃了十万只苍蝇。她十分非常以及极其不想听见这样的话。
吴歌道：“惟虚，你囚禁灵妃千年，这一点我终身不会原谅你，且视你为敌。你对她所做的事，于她于我都是最大的痛苦。”
此处省略一堆二人关于爱上同一个女子的争辩。
然后，王老吉也不得不开口了：“掌门……，你为何要将你和吴歌的生辰八字互换，给我来推算命格星象？”
惟虚便看着，看了一阵，笑道：
“吴歌坐上魔尊之位时，比我坐上青华掌门之位要早。而青华门挑选新掌门之时，都需要你或你的师父推衍星象，看他有没有尊者之象。既然吴歌已是魔尊，他自然就有了尊者之象，我将他的星辰八字给你，你就算出我有尊者之象，于是你们就选我做了青华掌门。这岂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王老吉听了，嘴唇抿得紧紧的。
看来这惟虚也是到了最后关头，才如此无所顾忌，将这于青华门来说最大的一条罪给说了出来。
既是这样，蔡徐风也出声问道：
“这么说来，可乐姑娘证明你就是屠杀百姓千年之久的黑衣人，这也是真的了？”
惟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许久之后才咧嘴一笑，只道：
“你说呢？”
他这话一说完，忽然欺身而上，要将可乐和灵妃先抢在手里。他知道可乐没有灵力，而灵妃的魔力比他低很多。
如果是其他时候他可能会得逞，但，现在有斯夜在场，而且是在夜里。斯夜可以出现在夜晚的任何地方，一挥手就是一团浓密的迷雾，将惟虚整个罩住。
斯夜虽夜魔法厉害，法力却不及惟虚高。惟虚很快便从迷雾中闯出，然而，他面对的是蔡徐风。
蔡徐风此时的灵力和武力值早已高过他，一剑封喉。
简直是没有任何悬疑的胜算。
惟虚身后的蘅芜真人，见此，无声无息地转到可乐身边，灵剑朝她刺去。
如果蔡徐风拿住惟虚，她也要拿住一个重要的人物。虽然可乐现在归属于魔界一方，但此时的对立根本就不是人和魔之间的对力，而是惟虚这个世间第一大魔头，和所有其他人魔的对立。
斯夜既已空出身来，自然能抵挡住蘅芜真人，将她罩于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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