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云成决然否认道:“这青白玉佩原本是一对龙凤佩,一半刻着我母亲的名字念云,是你拿到的这一半,另一半刻着我父亲的名字清云,是我身上的这一半。”说着,云成从自己的脖子里抽出了随身佩戴的另一半玉佩。
“不管你是谁,求求你告诉我给你这块玉佩的人现在在哪?她如今好不好?为什么都已经过了百年,她还是不回引鹤阁?求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云成泪眼盈盈地看着他,温柔的眼眸里充满了渴求,一身气质惹人怜爱。
坐在角落里的少年看着眼前人含泪恳求的模样,心底早已僵化的某一块忽然柔软下来。
大不过一死,难道还会有比在华胥暗牢更痛苦的事吗?少年这般想着,将一切和盘托出,只是言谈之中下意识掩盖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溶洞内,云成听过他的种种经历,既惊愕又不忿。她从没有想到华胥长老,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残暴不仁!当下又想到自己的母亲或许已经在华胥手下受苦多年,云成不由哭得不成体统。
稍待回过神来,云成径自擦去眼泪,拉起身旁的人,气冲冲道:“走,你跟我一起去把这些事告诉舅舅,我定要这华胥不得好死!”
少年却一把拉住了她,阻拦道:“这玉佩根本无法证明什么,即便有我的证词,华胥也可以迅速转移暗牢中的那些人,反咬一口,告我们污蔑长老之罪!更何况,你是什么人,那些长老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就觉得他们会听信你一面之词,而不会互相偏袒,相互掩护?”少年冷声呵斥。
云成被他一番斥责,反而冷静下来。
的确,空口无凭,一枚玉佩而已,根本不足以定下华胥的罪,何况凭借华胥的身份地位,此事也并非是可以轻易成就的。
“但没关系。”云成镇定道:“在这仙妖界,即便华胥再如何厉害,只要有我舅舅在的一天,他就不可能只手遮天!舅舅会有办法的。”
“你的舅舅?是谁?”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狐疑问道。
“鹤峰山门,引鹤长老。”云成随口应道,语气中带着笃定和自信。
少年原本忧虑的神色倏尔变得阴冷。他没有想到,原来眼前这个女孩就是杀死自己父母最大元凶的外甥女。
现在,他理当趁她不备,一刀捅死她,以泄心头之恨!
少年悄无声息地捡起了刚才掉落在冰地上的短刀,握着刀柄的手掌微颤。他缓缓靠近了云成,裘衣上的奶香气浮散在他的鼻间,带着冰雪的凛冽,单纯又真挚。
“对了!”云成转过身来,少年见状,一时慌乱地将短刀藏在了身后。
“你刚刚说你自小被华胥抓住,没有名字,若是你不嫌弃,以后等华胥倒了,你就跟我混,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云成一双眉眼温柔地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愣愣神,不自觉地微微点头。
女孩露出浅浅的笑意,双颊一对酒窝深陷,少年微微红了脸颊。
“鹤鸣九皋,天上麒麟。不如以后你就叫鹤麒吧!”
·
这便是云成与鹤麒的初遇,带着最初的善良和天真,还有命中注定的巧合和机遇,在天寒地冻的华胥溶洞内,温暖又单纯。
一折戏落,忘尘君神色黯然。
夕颜默默坐到了他的身边,轻声低语:“忘尘君,有位同好《痴情骨》的公子想同你见见,不知你意下如何?”
忘尘挑眉看向夕颜,一如既往般清冷,只是眸中多了几分探究意味。“同好?又或者是真正写故事的人?”
忘尘说罢,淡然一笑,却让夕颜心中忐忑。
“想见我的人如今在哪?今日事少,不妨一见。”
夕颜尴尬地轻勾嘴角,不由暗自感叹人生之不易。“公子如今正在厢房等候。”
忘尘看下楼下戏台,第二幕戏将始。
他起身,道:“我自行前去就好。你若无事,先替我看完这出戏。”说罢,忘尘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夕颜撇撇嘴,气道:“一个二个的,都不将我当回事,说话聊天都要避着我。赶明儿你们这些人想见我都见不着!”夕颜跺了跺脚,轻叹一句,还是安静地坐了下来,看向了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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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一个转场,云成便将鹤麒带到了引鹤长老面前。
客房内,引鹤长老眉头深锁。他第一次听说这般骇人听闻的事情,还牵涉到华胥长老和师妹念云,真假暂且不论,但决不能掉以轻心。
“鹤麒,你说华胥私抓妖族,残忍对待,用以修炼邪法。除了玉佩,可还有其他证据?”
引鹤一副长老姿态,沉声问道。
鹤麒眉目阴沉地看向楠木圆桌旁正襟危坐的引鹤,手掌紧握成拳,忍耐下滔天恨意。
云成带他回来的那一刻,鹤麒忽然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与其一时冲动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不如卧薪尝胆,终有一日,他会杀了引鹤这个虚伪小人为自己惨死的父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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