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问，门口许多双耳朵都竖了起来。
屋子里的女孩子都臊得慌。
虽然在暖香院那些说不得都不算什么，可里面也有些年纪小、脸皮薄的。
更有些烈的，当场摔了琴！
“凭什么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们出身不好，就由你这么欺负么？！”
“拖出去。”老鸨冷冷道，五大三粗的嬷嬷上去两个，将小姑娘给拖了出去，什么刑罚也不叫田曼看见。
被东家指定好好招待的人，身份必然是比她们强的。
“继续。”田曼对此无感。
跟坏人在一起久了，看这些也就淡了。
老鸨吩咐人将门关上，结结实实搭了好几套帷幕隔音。虽然这本身就很隔音，在里边唱歌外面也听不到。
“把裙子提起来。”老鸨拿着戒尺，将指出来的女人排成一串。
人都是被打骂过来的，很快就照做了。
也无需田曼亲自去看，老鸨在风月场上是过来人，健康与否分的出来。
赌就在赌确定这些人，她其她人也要看的。
老鸨先看了田曼点出来那些人，看一个打一条戒尺上去，女子抱着脑袋，手臂上几条红印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泪水溢出，咬着粉红的唇不发出声音来。
打一串过去，只有两个嚎啕出声来。
“哭，你们有什么脸来哭，招牌砸了你们都得出去讨饭！”
老鸨气的发抖，她不是东家，自己担损失都不行，还得回去挨上头的骂。
她的气发了好一会儿，才那肥皂洗了手，去看另外的人。
别的女人怕碰到也会那样，丢脸也认了，不要老鸨碰。
田曼自打那个发火的姑娘被拖走，就自顾招呼了些人到屏风后唱歌跳舞。
老鸨检查完人，她这边玩的正开心。
“姑娘，你凭着一双肉眼如何看出那些来的？”老鸨直接问了她最关心的，如真是一位神医，那就是救星呀。
“法不外传，你因该懂的。”
一门技术就是一门生计，只师徒、父子传承，外人不传。
要是能共享或者够买，田曼肯定不会拜那么多师傅，才学了这么一点本事。
而能购买的本事，人也不会认真教导，对不对你也不懂不是。
就比如左安之这坑货。
老鸨叫人将琼浆拿了上来，亲自给田曼斟了一杯，“我懂。姑娘看人是真的准，我想要委托姑娘救一个人。”
“我说了不负责治疗。”田曼没有理会她，老鸨有一句说的对。
这里真的比她领主府快活。
老鸨起身，“姑娘，你再好好想想。咋们两个可是互相需要。”
说罢转身离去，别有一番风姿。
田曼的伤心事被她眉眼一带，就直往外冒苦水。
止都止不住。
因为李喜掌握了这个城池，李大人就想甩了她单干。
她确实得回去。
不为什么，她是领主。
她不能将治下百姓的生死由别人来决定。
“你能放我出去？”田曼低语一句，眼睛看着老鸨。老鸨穿着宽大的衣裙，挡住了身后起舞的女子，乐声急促。
说话声一不小心就会错过。
“我看着你，我自然也出不去。不过我有办法带信出去。”
田曼很失望，倒不是对老鸨，而是对她自己。
这么久了连个信的过的人都没有。
“算了，你要我治疗谁，尽快带进来吧。万一有战事，一切都会变的紧张，你也就没机会了。”
田曼看她也是想救人，她现在也确实难得的有空。
“多谢。”老鸨将酒壶留下，小跑着出去了。
按照她跑的速度，田曼判断她现在是安全的，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
可能城池会被夜袭。
平静的等到了老鸨回来，她身上挡雪的蓑衣未解，扶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女人很是瘦弱，熏香都盖不住的难闻的气息。
田曼有点后悔了，她好久没遇到这么严重的病。手里掐着酒杯，眉头已经拧起来了。
这可把老鸨吓的不轻，以为没救了，当即声音都波动了起来，
“大夫，她是妹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有办法一定要救救她。”
“别吵，我只是喝多了眼花。”田曼将酒杯‘砸’在了桌上，一屋子声音都没有了，安静的落跟针都听得见。
老鸨的心却实实在在的放下了。
“多谢大夫救命。”说着她起身将那女人扶了过来。
躲在墙边的乐师、舞女拿手绢挡着口鼻，不愿意靠近，没人叫走又不敢走。
老鸨恨眼瞪着她们，张口文明话，将她们都轰了出去。
另外警告了三遍不准说出去，不然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这事情要让东家知道，她的位置也玄了。对比放田曼出去，稍微能接受的办法。
“这已经很严重了，要好怕是很难。”田曼冷静的看了下。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管，道得与人性，沦丧就沦丧。
老鸨抹得眼妆都花了，“花娘，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你在青州城呆得好好得，为什么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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