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对着保姆吼道：“当然是你来做啊？！我请你一个保姆不做事难道是来吃干饭的吗？你如果有本事，就把司夜从季南笙手上抢回来！这样我不仅升你三倍工资，还不用你干活，你做得到吗？！”
保姆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意思是说，以后只要有季南笙在，她连找司夜出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沈雪可不在乎保姆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现在的手痛得要死，“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死开点，不要挡我的路！”
保姆的表情皲裂，偏偏又不敢发作，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十分憋屈。
***
季南笙拎着一个袋子回来，本来躺在地上的保镖已经离开了，她单手扭开门把，看到司夜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地上，似乎动都没动过。
精致的脸上是会发光的白，头发松软地遮住眉眼，星空一般的黑眸闪着璀璨的光泽，唇瓣如血，看上去很夺人眼球。
睡衣的领口歪了一侧，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加上身上交错的红色伤口，颇有禁欲的味道。
季南笙不是颜狗，对小孩子的长相也没什么兴趣，但也觉得司夜，的确比其他小孩好看那么一点。
甚至比季易笙还要好看。
人人都爱美的东西，季南笙也不例外，被沈雪气出来的坏心情好了一丢丢。
果然收养司夜是正确的选择，除了甜食外，又有一样可以让自己没这么暴躁的东西出现了。
司夜见女孩回来，幽幽的瞳孔微微一闪，乖巧地喊道：“姐姐，你回来了。”
季南笙“嗯”了一声，把手上的袋子扔过去，正好砸在司夜的脑门上：“把校服穿上，我跟你去学校。”
团子疑惑地钻出来：【大大，你也要上学吗？不在家里补眠？】
季南笙：“你没听到沈雪的尖叫声吗？怎么睡？”
这女人应该是公鸡托世，尖叫声持续到现在都不带停的。
她最讨厌吵了，万一沈雪等下又来作妖，她不敢保证会控制得到自己不打死她。
【那大大是不睡了？准备要好好学习吗？】
季南笙嗤笑：“学习？你觉得我很闲？”
她一个智商破百大学生，成为一个小学生已经很勉强了，还学习什么？
【……那大大你去学校做什么啊？】
季南笙一脸陶醉：“睡觉。”
教室是睡觉的好地方。
团子【……】
袋子没有打结，扔到司夜头上散开了一地。
被一大袋的衣服砸得头眼昏花的司夜，黑着脸把头上的校服拿下来，但取下来的一刻，眼底的戾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依然乖巧地笑着，眼瞳精亮：“姐姐，婶婶不许我去上学的。”
实际上，他也不想去。
小学生又吵又幼稚，他嫌烦。
沈雪怕他逃跑，说父母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得了抑郁症，需要长期治疗，替他请了长假。
那些老师自然也不过问的，象征性来到家里，他也配合着沈雪，演了一场心灵受创的戏。
接下的几年里，他都会在地下室度过。
“那又如何？”季南笙反问，死鱼眼平淡得风淡云轻，走到衣柜前拿出她自己的校服：“她的话你不用管，以后只需要听我的就行，记住了吗？”
司夜怔了一下，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嘲弄，随即又抬眸，状似崇拜地说道：“姐姐现在真厉害，都不怕婶婶了呢。”
男孩一双琉璃瞳漆黑得像黑宝石，漆黑又深邃，仿佛看穿一切般的锐利。
季南笙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总感觉司夜察觉到她的秘密一般。
但，怎么可能呢。
也许是孩子的天性吧，毕竟原主以前对他挺差的。
季南笙还没想好借口来解释自己的反常，司夜又开口道：“姐姐，你睡觉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有好多伤，你是怎么弄的？婶婶也打你了吗？”
看到？
卧槽！
因为这两个字，季南笙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穿的是长袖长裤的睡衣，遮得严严实实的，身上的伤口根本没有露出来。
除非司夜这人就是一小变态，昨晚趁她睡着的时候掀她衣服！
日！
真恶心！
被这个想法猥琐到，季南笙走了过去，把司夜从地板上揪了起来，死鱼眼里火光熊熊：“你敢偷看我？我弄死你信不信？！”
季南笙后悔了，昨晚就不应该把他弄上床的，就应该让他在地下室呆着！
司夜被她掐得喘不过气了，精致的脸上满是通红，“没有，姐姐，昨晚是你踢被子时我无意看到的……”
季南笙一怔，似乎在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小时候季易笙那小子好像也常常投诉她睡觉不老实，经常抢他被子来着。
看来他并没撒谎。
想想也是，以她的警觉性，司夜如果对她做了什么，她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想着，季南笙的手蓦地一松，司夜立刻摔在地板上，身上的伤口还没好，疼得他情不自禁倒抽一口冷气，“嘶……”
季南笙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了，她好像下手有点重……
不过，这不能怪她！
“是你说话让人误会，不能怪我！”季南笙凶巴巴地为自己辩解，丢下这一句，转身打算去浴室换衣服。
司夜不死心又叫住她：“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跟你没关系。”说完，季南笙已经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司夜站在门外，绝美的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季南笙脱去睡衣，看着镜子里的身躯，眉心拧得很紧。
昨晚那一战，虽然她打赢了，但也讨不了好。
灵力没了不说，身上的伤口像被狗啃似的，没有一块好肉。
“幸好我这只是一个虚体，如果现实中有这些疤痕，我就不活了。”
团子安慰道：【放心吧，大大，你这一万年的时间，于现实来说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后还是你原来的身体的。】
“嗯。”虽然伤口不痛，在复元丹的作用下会自然愈合，但季南笙还是不爽，拿起校服套在身上，把拉链拉到最顶端，连脖子都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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