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不见承载自己意识的那股“先天气”。
所以，当他在体内地毯式搜索一圈后还没找到夏洛特的灰色能量时，他便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自己的“先天气”，已经和夏洛特融为一体了。
这就是他所选择的道路所带来的一部分后果。
这个后果在未来的发展，肯定会对他，对一部分人，甚至对整个世界都造成一定的影响。
他虽没有洞察未来的能力，也还远没有看到那隐藏在世界下的大局，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未来本该如此。
这可能就是迷之自信吧……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可就是有这么种自信……
明明毫无底气，却有着迷之自信。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有些苦涩的摸了摸鼻子，索性也不搭理夏洛特了，在床上坐定，缓缓进入了入定状态。
夏洛特则是直接进入了休眠状态。
说起来，这夏洛特自从和他合为一体后，实力是一分也没剩下。
据他所说，目前的他只有一副空架子，离开了严潇的先天气，他的意识就会立刻云散烟消。
可在他刚刚出现在严潇面前时，身上明明还有一股十分庞大的怨气。
严潇不能说是完全不信，可感觉的到，夏洛特是留了一手的。
这一手，很可能在日后对他造成不可估计的影响。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各得所需，然后好聚好散，一切好说。
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夏洛特直接赶尽杀绝，把他严潇干掉而已。
但无论怎么说，在那之前，一切还充满了不确定性，还有很大的翻盘机会。
要是他拒绝了夏洛特，现在也只能沦为“废物”，平平庸庸的过完一生，而注定再无翻身之日。
比起这样的剧本，他宁愿选择这条路。
哪怕万劫不复，仍无怨无悔。
……
此时，沿海的那座城市中。
在这座城的东南方，有一座外表如同纺织厂般的小型工厂。
此刻，这家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工厂的一间厂房里，昨日看着严潇和少女吵架的那中年人正从高椅上下来，有些激动的看着少女手中托着的那个黑球。
这黑球表面有着暗金色的花纹，和一条条隐隐约约的裂缝。
从裂缝中，时不时的划出一道道白光，流转在黑球的表层，使整个球体变的美轮美奂。
那些暗金色的花纹，在球体上划出一道道凹槽，在白光的照耀下更显不凡。
中年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物事，但能确定，这个黑球绝对是桩大机缘。
在他的眼里，这黑球的气息强大，外表华丽，那些花纹更像是早些年修灵界中有所传闻的“西圣纹”。
这种纹听说极其强大，有着让人匪夷所思的能力。
他接过这个球，细细端摩了一阵后，笑眯眯的将其放回了少女手中。
“研染啊，你好好的保管这个球，别给其他人知道了，小心财不露白啊！”
少女有些迷茫的点点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中年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的一变，有些阴森的看着少女，问道。
“这个球的消息……没有让别人给看到吧？”
少女一惊，显的有些惊慌，随即却定下神来，犹豫在了原地。
中年人顿时脸色一变，变的更加阴沉，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又切换成了和蔼，柔声和气的对受惊的少女安慰道。
“没事，为父就是想打听一下，怕被那些不轨之徒钻了空子，毕竟财不露白嘛，说说看，为父绝对不乱来。”
研染犹豫着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父亲那和蔼的有些让人不敢直视的目光。
“只……只给战哥哥看过……”
说完，她便将头偏向一旁，脸上悄然腾起一朵红云。
中年人嘴角抽了抽，保持着那张和蔼的脸，对少女下了逐客令。
“研染啊，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啊，为父还有点事要忙。”
说罢，他摆了摆手，让少女自行离开。
研染怯怯的看着他，略微有些不情愿的对着那中年人说了一句“不要伤害战哥哥啊”后，才抱着那个黑色球体，缓缓离去。
待少女走后，空荡荡的大堂中的中年男人的面色变的十分阴沉和狠辣。
“晓战……晓战，又是晓家的烦人精……”
他坐回了那张象征着地位的高椅，右手拿起青瓷茶杯，将已经冷下的茶一口灌进嘴中，重重的放下，只见茶杯安然无恙，其身下的木桌却已是裂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
“……要不是为了当灵界首领，晓家的那群窝囊废早就应该去死了！”
他愈想愈气，站起身将一旁的奏折扫了一地，又将那份晓家的深红色奏折拿出来狠狠的踩上数脚。
待他稍稍平静下来，重新坐回高椅时，那封代表着加急的深红奏折已经被他弄的稀烂了。
他的眼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光芒，自语道。
“晓延……也得死……”
……
回了自已房间的纳兰研染抱着那个黑球，呆呆的坐着，目光显的有些呆滞。
她此刻也只能祈祷她的晓战哥哥不死了。
至于晓延……或者说，严潇，她则巴不得这个让她颜面尽失的少年快点死。
咬咬牙，她将自己的仆人唤了过来，吩咐了几句，才回房去了。
而后，她便盯着黑球，目不转睛了。
……
此刻的严潇，已经从床上起来了。
经过又一整晚的打坐修炼，此刻的他，实力已经接近九段了。
他觉得这个速度有些不可思议，夏洛特却说这是正常速度。
在和夏洛特争论了数句后，他也懒的继续给自己制造精神污染了，索性把话题转移到了此行的目标身上。
“……在XV市的东南方，尖塔立于水侧，塔中有一小鬼，境界和主人相当，便是主人此行的目标。”
夏洛特用他那特有的平乏语调说出了这句话。
严潇也没多说，抬脚就叫了辆的士。
上了车，他便有些自来熟的和司机攀谈起来。
“……师傅，听说这洛塔挺邪乎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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