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成年了，他的个子也基本上长成了，比他还高了一个头尖，意识到他比自己还高，季深泽的视线越发地冷冽。
而且今天早上他不让夏至节看沈立璟的时候，她竟然还有点不满！！
想到这，季深泽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冷厉、挑剔。
他就不在一个月，臭小子就把他妹给拐跑了。
防不胜防！！
沈立璟倒是没什么情绪，像对待长辈一眼，安安静静地站着。
现在和他绞着，不是自找麻烦嘛。
季羽歌在旁边站着，看得心口直打颤。
花园里灯光昏暗，偶尔有几个虫鸣，月光打在树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低头的时候瞥见季深泽握着青筋爆出的拳头，季羽歌生怕他一会儿控制不住打人，顿时什么害怕腿软都没了，立刻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开口的声音颤得不行：“哥，别打人。”
季深泽抬手紧箍着她的头揉着，开口的话却是对着沈立璟：“怎么开始的？”
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杀气腾腾。
听得季羽歌猛打一个寒颤。
季深泽摸着她头顶的手又轻轻揉了揉，不动声色地安抚着她，看着沈立璟的眼神却布满冷冽。
“我们俩高三，一个班，同桌。”
十个字，看似什么都没解释，实则什么都说了。
每日亲密相处，日久生情。
正处于青春期荷尔蒙发育旺盛，情窦初开的时候，又是这么优秀的两个人，互相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花园寂静，季深泽听得牙齿磨得咯嘣响。
季羽歌怕他一个没忍住就要打人，伸手拽住他的衬衣一角，轻轻晃动着撒娇。
季深泽没管她的动作，闭了一下眼又睁开，目光沉沉地看着沈立璟，接着问：“发展到哪一步了？”
季羽歌晃他衣服的手一顿，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问题，一双水润的眸子不受控制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季深泽，“……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么限制级的问题？”
沈立璟也被他问得一愣。
等了两秒没得到回答，季深泽又压着嗓子问了一遍：“我问你，发展到哪一步了？”
同时放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双拳紧握，骨节响起清脆的声音，像是只要他敢回答他想的那一步，下一秒拳头就会送上去。
沈立璟只是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抿了抿唇角，不紧不慢地回答：“没到你想的那一步。”
都是男人，沈立璟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步。
没再搭理他，季深泽拽着季羽歌的手就走。
季羽歌被拉得一个趔趄。
沈立璟心疼了一下，没忍住喊了一声，“等一下。”
季深泽停下来，一双冷冽的视线放在他身上，时刻防备着他的动作。
沈立璟将手放到裤兜里，摸出之前季羽歌嫌累赘放到他身上的手机和房卡，伸手递过去。
季深泽一手接过，一手直接提起季羽歌的后衣领，提溜着她快步离开了。
一副是迫不及待回去算账的架势。
被迫离开地面的季羽歌，沐浴着月光，从一侧看去，映照在周围墙壁上的身影，赫然是裙子飘飘，不用脚走路身子自动飘移的黑影。
酒店里有客人恰好这时开窗透气，瞧见这一幕，吓得猛声尖叫。
树上的鸟也惊飞不少。
沈立璟双手抄兜静静站着，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喃喃着：“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季羽歌虽然害怕，但看着季深泽不像是会打人的人。
但人不可貌相，他也不能确定。
季羽歌就算被提溜得浑身难受，却也不敢吭叽一声。
太特么憋屈了。
进门之后，季深泽直接将她扔到沙发上，锁门。
看着季深泽气得不行，却又好像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被粗暴对待的季羽歌：“……”
她莫名地想笑是怎么回事？？
她哥实在是太可爱了。
季羽歌想开口说话，“哥……”
但是刚发一个音就被季深泽一个抬手打住了，“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暴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季深泽紧蹙着眉峰，气得一巴掌打在沙发上，“之前咱爸没跟你说过吗？？”
“这叫什么？？这叫早恋知不知道？！！”
季羽歌脱了鞋，盘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沙发后面的季深泽，和他掰扯着：“哥，为什么不能谈？不让早恋不就是怕谈恋爱会影响学习吗？”
“可是我们没有啊，而且他给我补习，我的成绩还提高了不少，在外在的一切都不影响的情况下，和喜欢的人确定关系也没什么不妥吧。”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季羽歌小心脏有些颤颤地抿了一下唇，小声嘟囔：“而且你别想让我像你一样，要等十年才在一块。”
瞧着季深泽越来越黑的脸，季羽歌咽口唾沫，壮着小鼠胆子开口：“要是你当初上学的时候就和至节姐确定关系，你们能分开十年？！别让我走你的老路，我不要！”
季深泽全程没说话，只是磨牙的声音越来越响，沙发靠背都被他捏扁了。
没胆子看他现在迫人的视线，季羽歌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抠着手指头。
等她说完之后，盯了季羽歌的头顶十秒钟，季深泽丢下一句：“早点睡觉，明天出发，”摔门离开。
对，是摔的。
‘哐当’一声。
吓得季羽歌身子小抖了一下。
在季深泽头上作妖，她今天真是胆大了一回。
等到她快睡觉的时候，才收到沈立璟发过来的消息，问她怎么样了。
季羽歌回想着之前的事，不紧不慢地打着字：应该已经没事了
应该是没事了吧……
-
第二天早上六点，吃过早饭就出发了。
两辆车，由北向南出发。
早上起得早，没睡好，一上车季羽歌就窝在车子后面铺好的卧榻上睡觉。
直到中间经过九十英里海滩的时候，谭挽歌才将她唤醒。
爬起来，耷拉着眼皮打哈欠，季羽歌看着车窗外湛蓝的海面，没什么精神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到下一个城市？”
来的时候是她想来的，但真的见到了，好像也不是多高兴。
一向知道她什么尿性，季深泽没好气道：“快了。”
他心里还对季羽歌窝着火。
但也没地方撒。
现在好像除了他，谁都同意季羽歌谈恋爱，季深泽深深感受到了他目前处境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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