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起身去往厕所后，没多久，他的小跟班就钻了进来，看见沙发上忧心闷闷的人影，上去就打了个招呼。
“你一直跟在张轩身边，我都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只觉得眼熟。”
“我叫顾建明。”他讪讪的笑着，多了些讨好的意味。
祁瑾看着他手里端着的一叠文件指了指外头：“张轩刚出去，等下就回来。”
顾建明把文件放在桌上后就一脸堆笑的挤了过来：“哥，心情不好啊。”
顾建明掏出一盒烟打开盖递到他眼皮子底下，祁瑾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缓缓说道：“谢了，不怎么抽烟。”
往常呆在张轩的身边就听他偶尔提及祁瑾，网上也都说他‘好烟成性’，怎么到自己给，他就不要了。
“哥，我老板说你就爱抽烟。”顾建明再一次把烟盒伸了出去。
祁瑾冷冷吐出几个字：“不了，最近在备孕。”
“你结婚了？”顾建明可见的震惊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时候推门进来的张轩正巧听见了两人的谈话，顺口插了句：“我看他是头昏还差不多。”
顾建明看见张轩后微笑着站起来礼貌退下。
“他来干嘛？”张轩端起桌上的杯子小抿一口，茶香云绕，陷入无尽的回味。
“拿着一叠文件，放你桌子上了。”
张轩恍然大悟，招呼着祁瑾过来帮他一起找。
“怎么还有方沫的简历？”祁瑾细细翻看每一页散发着淡淡油印味的正楷小字，这些都是在浏览器上搜不到的，尤其是第一页右上角贴着的那张红底照片。
他见过方沫浓妆艳抹时的娇媚模样，也在清晨耍赖挤进她的客厅偷窥到不施粉黛的慵懒秀色，却是怎么样也没想过还有大学时期面对镜头淡定从容清秀可人的稚嫩面孔。
“这有一份名单，按照上面的名字把他们的简历挑出来。”张轩把满满当当的一张纸扔给他。
“有什么用？”
“有的没续约，有的不干了。”
“为什么不交给手下的人去干，还得劳烦你这个老板亲自动手？”
“杀鸡焉用牛刀？”张轩手速飞快，始终低着头专心眼前的工作，祁瑾趁着他不注意小心扣下方沫的照片揣在上衣口袋里，内心一阵窃喜。
帮着张轩弄完文件后，都已经到了正中午，两人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出了公司大门，在正对面找了家平平无奇的小店解决午饭。
“最近你们公司有什么安排吗？”祁瑾扒拉着饭，说话含糊不清。
张轩用筷子把饭碗里的辣椒挑出放在铺有卫生纸的桌面上：“番乐要举行一个活动，帮助收入不好的小摊卖东西，我们公司的人应该都会去。”
“为什么我不知道？”
“大佬的烦恼嘛，怕累着你。”
“那为什么你知道？”
“大佬的烦恼嘛，能者多劳。”
祁瑾想了想，再说话时已是满心欢喜，充满着期待：“我去给你捧场啊。”
“我又不帮忙，只是个监管的，你捧我的什么场。”张轩的嘴边挂着浅浅笑意，看破不说破：“下周一，有空就来。”
周五阴雨交加的傍晚，方沫就收到一封邮件名为《互帮互助，构建美好家园》的文件，内容不过寥寥几句，简单易懂，标题却是取得正经庄严，害得她还以为自己真能够承担起如此重担。
周一举行活动的当天，现场人声鼎沸，不少是接到消息前来蹲点的狂热粉丝，还有些是不明真相，纯属凑热闹的围观群众。
因为事先有注明活动会全程拍摄，所以某些up特别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临到抽签前还在照镜子补妆。
方沫抽到和一个男孩前往‘老婆婆正宗锅盔’的铺子：摊主一早就做好了饼子，他们两个只需要卖出去就好了，用不着动手操作。
上了年纪两鬓斑白的老婆婆摊主对待两人很是客气，不时地嘘寒问暖，铺子还没开张，面前就整齐有序的排了两队列的人。
站在队伍前面的男人死死的盯着把杂物搬进搬出，任劳任怨不吭一声的方沫，眼里的神色张扬，意味明显。
“你好，要几个？”方沫戴着塑胶白手套，来回的翻转散气，以便吃起来更酥脆。
“一百个。”
“不好意思，每人限购三个。”开口就是一百个，是要人家老婆婆现场安上五双手臂变身蜈蚣给他趁做吗？也不知道这人是来找茬还是砸场子的。
“那就拿一个。”
方沫包好一个递给他，男人出示扫码凭证给她看。
“你们在这里会不会很辛苦啊。”
方沫深吸了口气，浅浅一笑：“麻烦让一下，不要耽误后面顾客的时间。”
男人耸耸肩，识趣的站到队伍最后一个重新排队。
另一边，祁瑾和张轩躲在一颗十人环抱的大树下静静的观看这边的情况，面对重新排队的男人，张轩无关痛痒的感叹了句：“你请的演员挺敬业啊。”
“有钱都用不出去。”
听后他又略带嬉笑的回了句：“那你的情敌挺专情啊。”
祁瑾挑了挑眉，表示自己并不放在眼里。
第一轮已经卖完了，现场还是大排长龙，老婆婆打电话叫来了几个帮手的姐妹，动作这才快了些。
趁着休息的时间，先前的那人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竟让人甘愿的和他换位置，最后直接站到了第一排来。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鲁莽了，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打扰到你们的工作。”
“没关系。”
“那你们会不会很累啊。”
“不累。”
“那你明天去哪里卖？我去等你。”
方沫意识到不对劲，横眉一挑：“嗯？”
“我是说你去哪里卖东西，我去帮你，这样轻松些。”
“明天就不买东西了，谢谢你的好心。”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后又重燃一丝希望：“那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觉得你特别有爱心。”
先前一直站在旁边玩手机的同伴实在是听不下，直接几步路走了过来：“先生，你的搭讪方式太老套了，而且这姑娘的老板就在不远处监察，要是被他认为是在偷奸耍滑，你这不是害了人家吗，要真想多了解她，就去番乐搜索‘小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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