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邹炎给反问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我只是想告诉您真相。”
“真相？”
余笙觉得这话太讽刺。
“真相我早告诉了他几百次，可他信了吗？邹先生，麻烦您转告一下顾先生，以后别到我面前卖惨，我没时间！”
说完，抬腿就走，当真一点情面不留！
邹炎急得直抓脑袋。
“他那是太爱你了，才会那样！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总是表现得很蠢！”
如果不是急不可奈，他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余笙猛然停了步。
她停下来并不是因为邹炎的话，而是来了电话。那是她存着的号码，备注名显示的只有一个字：他。
别人的电话可以不接，“他”的，她一定要接。
余笙本能地立直了身子，把手机划开放在耳边。
“真的不打算去见他？”那头，响起了散慢的男声。
“不打算。”余笙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你过来了吗？在哪儿？”
她四处寻找。
“他”却并不回应，“去看看他吧。”
“为什么？”余笙不解。
“这是命令。”
说完这话，“他”挂断了电话。
余笙缓缓垂了手。
她当初被余思柔和杨雨心联手弄死，是“他”救的自己，后来她心有不甘，想活下来报仇，也是“他”帮的忙。
“他”给她换了心脏，给了她现在所有这一切，助她报仇成功。但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无条件听从他的任何命令。
“只要我喜欢，要你自杀你就得自杀，要你跟男人睡觉就得去睡觉。”
这是当时“他”的原话。
余笙九死一生，失去太多，她唯一活着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复仇！
所以当时眼睛都没有眨便同意了。
既然是他的命令，她便无从反抗。
虽然一百万个不乐意，她还是转身回来，“走吧。”
邹炎并没有抱任何希望，见她回心转意，脸上立刻显出惊讶，一秒钟都不敢耽误，忙请她上车。
看来，她对顾总还是有感情的。
启动车子后，邹炎心里暗道，又为顾司慕松了一口气。
邹炎领着余笙到达顾司慕的休息室时，休息室外空无一人。他无心想秘书长哪儿去了，只想快点把余笙送进去。
思忖着顾司慕还在休息，他没敲门，直接轻轻扭开了门把。
“余小姐，请。”
余笙一步走了进去，目光落在了床上。
宽大的床上，顾司慕压着余思柔正深情拥吻，余思柔动情地叫着，长手扯开了顾司慕的裤头……
“这画面可真是辣眼睛，邹炎，这就是你所说的他爱我吗？以及，他快死了？”余笙也不避，直白地开口。
邹炎也看到了这画面，脑袋轰一阵乱响，整个人直接当了机。
这是什么情况？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正要拉着余笙出去，顾司慕已经清醒过来，抬眼便看到余笙在对面并不在自己怀里。
他几乎本能地一下子将面前的人推开，朝着余笙奔了过去，“笙笙！”
余笙嫌脏地避开，甚至用手捂住了唇瓣，“麻烦顾总跟我说话之前把拉链拉好。”
顾司慕的拉链被余思柔拉开了，他根本不知道。此时听她说，才急急去拉，“你听我解释！”
这去作若放在旁人身上会十分猥琐，但不得不承认，换成顾司慕就是不一样。他的动作娴熟又自然，比广告还养眼。
大概，这种事被人碰习惯了吧。
邹炎看到顾司慕，几乎哭起来，“顾总！”
“闭嘴！”顾司慕没有心情听他的解释，顺手就拉住了余笙，“笙笙，别走！我刚刚睡蒙了，以为自己和你……对不起，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一直强忍着不敢去看她，可刚刚的梦境把那份思念给狠狠勾了起来，他强大的自制力早就土崩瓦解。
加上余笙突然出现在眼前，他再也不愿意放开！
“你跟你的妻子上床，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以余笙平素的性格，早就转身离开了。但在看到床上的人是余思柔后，她改变了想法。
余思柔作恶多端，不多虐虐她怎么对得起泉下的阿言、白羽和韩义！
她直接踹破两人的关系，顾司慕更加难堪无比。他抱着她的手突然就没有了力气。
是啊，他现在是有妇之夫，怎么能玷污眼前纯白无暇的爱人？
床上的余思柔没想到好事会被打断，打断自己的还是邹炎带来的余笙！她气得连身子都忘了遮，瞪死了邹炎，想把他给杀了！
她更恨死了余笙！
她的到来赤果果地见证了她的不受重视！
合法老公当着她的面安慰另一个女人……
余思柔气得头脑都要爆炸，迅速滑下床来去抱顾司慕，“司慕，你身体不好，不要太激动。”
她想把顾司慕给拉走。
余笙看得一清二楚，她突然主动伸手握住了顾司慕的手，“不是觉得对不起我吗？给你个机会，送我下楼。”
听到这话，余思柔的眼睛都要瞪出来！
余笙，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故意要跟她做对，故意要抢顾司慕！
“余笙，你没听到吗？司慕他不舒服！”她狠狠地叫，暗示余笙不要再闹下去。
余笙扭开脸，真没再闹，抬步往外就走。
“我送你。”顾司慕看到她抬步，顺手就甩掉了余思柔。他大步跟上余笙，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虚弱，主动去给她按电梯。
余笙极少出现在公司，而且一年多时间换了不少人，没人认识她。大家只看到向来高高在上的总裁竟然一脸讨好地给一个姑娘开门，甚至不顾顾夫人在场……纷纷睁大了眼睛。
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什么身份？
余笙理所当然地走进电梯，离开时不忘朝余思柔投一记挑衅的目光。余思柔恨得五官都扭曲起来，捂紧了心脏。
她，总算知道什么叫痛了。
余笙垂眼，想到的是自己的曾经，她也是无数次看到顾司慕这般亲和地带着余思柔在自己眼前晃的。
那种感觉有多痛，她比余思柔更深有体会。
顾司慕的讨好不仅没有让余笙对他产生好感，反而更觉得他渣，离开时，她甚至连道别都没有，钻进车里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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