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人，我的人都被你审着哪！”
周铁没有好气地顶撞着周钢。
“原先我也没有想到缉毒这个行当的专业性会这么强，我了解过了，在你们缉毒处里四队的战斗力最强，现在你就安排张亮带人去抓乌力。”
“我们的人都有情绪，怎么抓？”
“这我不管，反正你们缉毒处要想洗刷耻辱，这是唯一的机会。现在就连社会上的人都知道有个新疆的毒贩子叫乌力，他的货是由你们帮着给办回来的，你难道还没有个紧迫感么？”
“那好吧，我去试试看。”
“我只给你七天时间！”
“试试看吧。”
“你必须给我把人抓到！”
“我不是跟你说，我试试看嘛！”
“你试个大毛锤子！”
周铁鼓鼓着腮帮，憋着一肚子的气走出了田百让的办公室。
***
在这几天里，周庆的货简直是卖疯了。
卖得都快断顿了。
据他手下的二黑和刀疤两员干将回来描述说，现在京州的迪厅和夜总会里的弟兄们空前活跃，卖货时已经戴上了小黄帽，唱收唱付，供不应求，呈现出了一派喜庆祥和的盛世景象，这也让周庆脸上的笑意显得更加生动。
坏三是周庆的老相识。
他们有一起在监狱里同窗四年的深厚交情，但就在两天前，周庆还不想见这位前来向他求助的朋友。可今天周庆的心情不错，他特地派人把坏三金世宏请到了自己的公司里。
“老三，我听说毛孩儿他们正在逼你？”
“不过眼前他们可顾不上我了，因为所有的警察都在逼他们！”
坏三像个侥幸活下来的灾民般，流露出了一股处变不惊的空洞表情。
“现在他们是躲了，但将来还是得找你要货，到那时你怎么办？”
“活一天，乐呵一天，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他们不就是想捞回那笔钱吗？虽然现在他们顾不上你，但是将来肯定还是得找你麻烦，假如那批货夜长梦多万一再弄出个闪失，到时候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了你了。”
“这么说，你肯帮我？”
“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把这事给了了。”
“这敢情好！可我具体该怎么办呢？”
“你这样办！”
周庆闪烁着不容置疑的目光，一把搂住了坏三的肩膀。
“你先联系上乌力，把货给接到我这儿，然后我再费点儿劲帮你把这批货甩手变现，等毛孩儿他们回来你干脆直接还他们现钱，那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金世宏之所以叫坏三，就是因为他不是小孩，而且还要比通常的人都坏。
“可我也找不着乌力呀！”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的人多，我来帮你找。”
坏三悻悻地走出了京广中心。
“你帮我？我又他妈帮谁去呢？”
***
要说大连是东北地区最美丽的城市，哈尔滨就得排在第二。此时，有三个人正在哈尔滨的太阳岛上一边吃着烧烤，一边晒着自己的烦恼。
荣卫很愁，他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人一跑路就理所当然要想到东北这样的鬼地方。昨天晚上，他们三个人住在了中央大街的马迭尔饭店，是在同一个房间里过的夜，所以一夜的激情过后，他们三个都觉得挺疲惫。
黎梦慵懒地望着灰白色的松花江水，水流很急，就如同她所得到的幸福，只有畅快，却没有回味。她瞥了一眼坐在沙滩椅上正在喝啤酒的荣卫和齐峰，这两个野生动物似的男人的脸色都很苍白，活像一对欲望的孪生兄弟。
“哎，一会儿我们干嘛？”
“去江北渔村吃三江的鲜鱼。”
荣卫没有言语，因为齐峰才是头儿。
“那你们又要喝酒吧？”
“喝点儿呗。”
“然后去哪？”
“去玉泉狩猎场玩一个下午，怎么样？”
荣卫和黎梦对望了一眼，都乐了。他们佩服齐峰的安排，一伙跑路的人又有什么比得上吃喝玩乐更重要呢？但大家也谁都不是小孩子了，除了挤在一起“啪啪啪”的时候，没有人喜欢老说傻话。
“齐峰，你总该告诉我们一些什么吧！”
“你们想知道什么？”
“善财童子。”
这时，荣卫也突然冲着齐峰抻长了脖子。
“你可以不说，但不许瞎编！”
***
真不知道是哪位仙人给指的路，逃难就偏要往东北跑。
毛孩儿陈辉会说一口的东北话，当然也去了东北。这会儿，他正和军师侯欣坐在四平的李连贵熏肉大饼总店里，大块吃肉，大口地喝酒。
只不过今天的酒肉寡淡无味，因为他们喝的是顿闷酒。
“多亏内线给咱们报信，要不咱们这会儿，八成正蹲在看守所的茅坑儿边上啃窝窝头呢！”。
陈辉一边嚼肉，一边瞪起了愤怒的三角眼。
“妈拉巴子！别让我逮着那个举报的！”
“可是这个善财童子到底是谁呢？他怎么会对咱们的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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