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刷碗，陆华浓砸了三个碗，一个盘子，两个汤匙，幸亏锅盖是强化玻璃的，否则还得再加上个玻璃锅盖。
听着厨房里不断响起的乒乒乓乓稀里哗啦，客厅里的何父笑着摇摇头。
陆华浓一脸尴尬，满头是汗。
“没事，碎碎平安。”
何盘盘笑着安慰，与往日不同，笑容亮得耀眼。
“以后刷碗的活我包了。”
什么意思，以后？不会这就打算以身相许了吧？虽然自己救过他的命，也有和他发展的想法，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何盘盘天人交战，陆华浓继续道。
“我不会做饭，也不会做家务，好像刷碗还可以，不过你放心，打碎的东西我会赔。”
低头看了眼满地碎掉的碗碟，何盘盘很纳闷，陆华浓哪里来的自信？
“免了吧，你赔得起我还扫不起呢。”
陆华浓受到暴击，就是满地的碎渣子确实过份。
默默转身走开，何盘盘觉得自己说话是有点伤人，想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说，正犹豫不决，陆华浓拿了笤帚撮子扫地，何盘盘无语，叹了口气。
扫了两下，陆华浓发现瓷器太沉，根本扫不上来。
好在陆华浓遇见问题肯动脑筋，找来个结实点的纸箱，用毛巾裹着手，把碎片拾起来放进纸箱里。
大块碎片都拾走后，再用扫帚扫干净地面，又拿来智能吸尘器，一一吸净地上残留碎屑。
“有记号笔吗？”陆华浓问。
何盘盘刷好碗，看着陆华浓忙活，听他问话点点头。
找来记号笔才要递给陆华浓，发现一通忙活下来，陆华浓满头是汗，汗珠细密汇聚到一起，顺着额角流下来，滑落到长睫上，蝶翼似的长睫打成缕，看着就不舒服。
伸出去的手收回，何盘盘问道，“你要笔做什么？”
陆华浓没吭声，拿过笔在纸箱上大大写下，‘里面有碎片，小心不要伤到手。’
何盘盘看着纸箱上工整干净的楷书，惊叹于陆华浓的细腻心思。
要了胶带把纸箱仔细封好，陆华浓这才抬头向何盘盘道，“一会儿去丢垃圾。”
深恨自己身体不争气，陆华浓坐进椅子里休息半天才有些力气，弯腰捧起纸箱就往门口走。
看得出来陆华浓没什么力气，一想到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何盘盘心里有愧。
“你才好些，我来……”
陆华浓侧身躲开何盘盘，示意她去开门。
何父全程不介入，只拿来外套给何盘盘，“晚上外面凉，拿着。”
何盘盘低头一看是陆华浓的外套，忽然觉得自己皮糙肉厚也挺好，至少不用老爸操心。
俩个人走到楼下把纸箱放到垃圾回收站，何盘盘把外套给陆华浓穿上，“既然出来了就走走。”
陆华浓没反对。
此时夜已经有些深了，小区里灯火通明，少有人迹，花香清风徐徐而来，几声轻咳，偶有私语，尘上一切喧嚣渐渐回落，再浮躁的心到了此时也安静了许多。
俩个人沿着白鹅卵石小路慢步，路两边植被茂盛。
初时，陆华浓不出声何盘盘也保持沉默，后来不知谁先开了头，话就开始多了起来。
一株海棠树下有石桌石凳，陆华浓道，“歇歇再走。”
何盘盘便也坐到石凳上等他。
陆华浓突然道，“调查有些眉目了……”
提到调查，何盘盘立即记起游戏测试中遭遇到的爆炸。
这些天何盘盘常进行自我分析，有猜测或者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就与此次爆炸案有关，听陆华浓提及，问道，“是谁干的？”
“只是怀疑，还不确定，左朗没等我回去，先把人开除了。”
“没证据就开除人，你们这么处理事情是不是太武断了？”
陆华浓疲惫地看了眼何盘盘，后者有着同为打工仔的愤懑。
“连华科技的管理和经营都是左朗在管，人才稀缺，开除肯定还是有原因的。”
何盘盘认为左朗处理事情有失偏颇，把那天在陆华浓办公室外看到的一幕，详细说给陆华浓听，并讲出心中疑虑。
何盘盘边说边注意陆华浓反应，发现这人完全是一脸迷糊。
“可能卜淮就是想问蛋糕哪里买的吧。”
这人没被人贩子拐跑都是烧高香了，怎么这么傻？
“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何盘盘吐槽。
话才出口，眼刀随之而来，何盘盘清咳，迅速转移话题，“不会是把卜淮开除了吧？”
陆华浓点点头。
“还真是……”何盘盘说了一半噎住。
人家工作上的事情，你总跟着乱指点什么？何盘盘暗训自己。
“既然查不出真凶，就得先拉出一个替罪羊做警示，免得凶手更加肆无忌惮。”
这种昏官思维也亏陆华浓说得出口，何盘盘气结。
“你们就不怕人家看你们拿他没办法，只会欺负老实人，更加肆无忌惮吗？”
晚风凉，话题更凉，陆华浓强打精神，想替左朗辩解两句，话到嘴边觉得说什么都是错。
“太晚了，回去吧……”话不投机，何盘盘率先走开。
因为不同意左朗开除卜淮，俩个人闹了半红脸，但在旁人面前，陆华浓不会说左朗半个不字。
望着何盘盘气哼哼的背影，陆华浓缓步跟上。
脚下生风，何盘盘一脸愠怒进了家门，还没等换上拖鞋，何父开口就问，“小陆呢？”
一回头，只有门板紧闭，哪里有陆华浓的影子。
“坏了，把人弄丢了！”
何盘盘慌里慌张，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打开门就往外冲。
怎么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何父抓起钥匙就要跟上。
往前紧跑两步，眼角余光就见门边有道黑影，何盘盘扭头一看，陆华浓正靠在门边看她。
“呼！”何盘盘万分庆幸，心里又有些发酸，抬手拍了拍胸口，把人请进门，再三道歉。
被关在门外的陆皇上心情不佳，对于何盘盘双手奉上的热牛奶视若无睹，回去房间把门关上，坚决把急于补救的何盘盘拒之门外。
热了两杯牛奶全被女儿一个人给喝了，何父怒其不争。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大胃口？大晚上的喝两杯牛奶，小心胖成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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