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听着对方的话，突然发现对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这是他进入炼狱世界之后，第一次看到对方情绪有波动，而不是像个假人。
“看来你很推崇古丝兰人？”
巴赫没有否认，说道：“古丝兰人创造了灿烂的文化，还有强大的修士，他们信仰自由，不会因为信仰不同而爆发战争。并且，他们有合理的阶级提升通道，不像欧兰德大陆农奴的孩子一直是农奴，贵族的孩子一直是贵族，你知道吗，这简直是最伟大的创举！”
“如果说你们的故乡在古丝兰大陆，被那里的人赶出来，你好像并不恨他们。”
“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文化的力量。古丝兰人的文化先进，吸引了周边许多种族和国家派遣使者去学习，学习得越多，就会越觉得古丝兰伟大和强大。我们恶魔一族的诉求，也只是想回到古丝兰大陆，而并非对抗他们。”
李唯有些疑惑：“可说到现在，你也没说你们为什么会被赶出来，又如何和欧兰德大陆扯上关系的。”
巴赫叹了口气：“我们恶魔族的故事太多了，跨越的时间达到上千年。但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和我们恶魔的习性有关。恶魔随着肉体和年龄的增长，实力会自动增强，这是天生的，无需像人类一样刻苦修炼。可我们想长大，就得以智慧种族为食，吞噬他们的灵魂和啃食他们的肉体。
就因为这种成长方式太过伤天害理，恶魔一族就被古丝兰人当作邪祟，几百年间不断屠杀和驱赶。直到一千年前，我们被驱赶至大陆西边，那里临着风暴海，我们族里的顶级强者面对古丝兰修士的围剿，毅然带领族人渡海。那时候族人都是报着必死的决心，谁也不知道大海的另一边有什么。当时我还小，只记得族里无数的强者为了在风暴中为族人开路而死去，几百万的族人最终只有十分之一顺利到达欧兰德大陆。”
李唯不知道该安慰恶魔，还是说他们活该，只得接着喝茶继续听对方讲述。
“到达欧兰德大陆后，我们发现这里没有古丝兰人，而是生活着白皮肤的蛮夷，他们还处于刀耕火种的时代。许多族人见状痛哭流涕，不是害怕，而是庆幸，我们没想到魔神没有放弃我们，给了我们一个如此美好的世界。于是，我们不愁吃喝，并传授这些欧兰德人一些古丝兰的知识文化。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三百年，族人的数量也恢复到了上百万。可就在这时，一群古丝兰修士踏着飞剑，乘着飞舟而来。他们据说是一群王族，在古丝兰大陆的权利斗争中失败，举族破釜沉舟进入风暴海，没想到来到了欧兰德大陆，并遇到了我们。于是，双方又是一场厮杀，打了足足上百年，我们依旧节节败退。最终，我们族里一位强者破开虚空，发现了炼狱世界，虽然这里条件恶劣，但至少没有人再追杀我们，大家才安定下来。”
“那些来到欧兰德大陆的古丝兰人，在和你们的战斗中损失大吗？”
“并不大，他们修士十分强大，不然我们也不会被屡次赶走。”
“可既然强大，为什么古丝兰人的修炼功法都没有流传下来，还逐渐落为大陆低级种族，被欧兰德人奴役？”
“那是因为欧兰德大陆没有灵气啊。”
听到灵气一词，李唯瞬间想起了《黄庭道经》，那本书就是因为灵气不足，无法打开。他还一度发愁去哪里补充灵气，没想到现在就有线索了。
于是他赶忙问道：“你跟我说说灵气。”
巴赫疑惑地看了眼李唯，才说道：“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灵气是一种存在于天地间的物质，古丝兰大陆的修士就是靠着吸收灵气来修炼。同时，他们使用的一些技能、兵器、乃至炼制药品，都需要灵气。但是在欧兰德大陆，这里灵气稀薄，不足以支撑古丝兰修士的修炼，所以，最终古丝兰人失去了最大的依仗，逐渐沦落成低级种族。”
“可是你不是说这群来到欧兰德大陆的古丝兰人打败了你们吗，没有灵气他们如何打败你们？”
“他们有一些武道强者，技能消耗灵气很少，而且他们有大量补充灵气的药品。但我们双方的战争打了上百年，他们消耗巨大，虽然人没死多少，但灵气储备基本耗光，武道强者也损失惨重。”
李唯这才搞明白，原来塞里斯人真的是东方大陆的后裔，还是王族。至于欧兰德大陆的记载里没有相关内容，毕竟那时候欧兰德人还是一群稍微开化了一些的蛮夷，自己的历史都没记载，更别说塞里斯的历史了。
但是，为什么古丝兰人来到这里，也没留下任何痕迹呢？
关于这个问题，巴赫只说了一句话：“没有了强大力量的保护，再灿烂的文明也会没落。”
李唯对此很认同，但他突然意识道，自己最开始问的问题，对方一个都还没回答。
于是他问道：“你刚才说的秘闻就是这个？这和我妻子去哪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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