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语文，大家各自打好饭在老地方坐下。
许燃最早，白莹莹一来就看见他坐在餐桌前玩手机。
闹哄哄的饭堂，他显得极其安静，面前还飘着几缕热气，模糊了他的脸。
见惯了他安静的帅气，有点期待他动起来的样子。
尹灿灿来的最迟，她来的时候，大家都开始聊天了。
何豫一直问许燃试卷的题目，但许燃没说什么话，林媺也是眨巴眼睛看看，没有说话，白莹莹要不是怕他尴尬，偶尔接他几句，他怕是要唱独角戏了。
尹灿灿放下餐盘坐下，长叹一气，“真是出师不利。”
三人目光刷刷的朝她看去，连许燃都抬眸。
“我居然还和胡敬一个考场。”
说到环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白莹莹身上。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意味深长的一眼。
干嘛呢？还当众眼神艾特她？
“那你多吃点饭，压压惊。”
尹灿灿的眼神和白莹莹的反常举动都落在他们眼里。
出师不利？
尹灿灿出师不利和她有什么关系？
许燃的目光在白莹莹脸上稍作停留，并没有问。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这神情的一眼还是被精神小伙何豫捕捉到了，他故作好奇。
“胡敬？谁啊？怎么就出师不利了？林媺，你知道吗？”
给燃哥打头阵还顺便在林媺面前刷了存在感，他简直是天才！
林媺把嘴巴里的饭菜吞下，不紧不慢的开口，“上次莹莹和他一个考场，然后就进了教务处。”
说完点了点头。
“她说的不全面！我来我来！”
尹灿灿还含着饭。
四个人都看着她，尹灿灿咽了饭，抹了抹嘴，放下筷子，挺直腰板，清咳两声。
现在可是她的高光时刻，这是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自从两个男生加入，她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上次期中试，白莹莹和胡敬是同桌，然后因着胡敬搞事情，我们乖巧可爱的莹莹被迫进了教务处，还被罚了检讨。所以我又遇上他，算不算出师不利？”
鸦雀无声……
怎么了？她说的不好吗？？怎么没人夸她？
林媺给尹灿灿的嘴里塞了一块肉，朝他们一笑，“说的的确是事实。”
大家收回视线，又开始吃饭。
“所以，你去教务处是去交检讨？”
刚刚扒了一口饭，嘴巴没空，一个不清晰的嗯从鼻子发出，白莹莹点了一下头。
看她脸上神情淡淡，许燃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视线从她脸上挪开。
何豫还想搞点事的，可他燃哥着微表情，有点暧昧……他实在品不出来。
还是默默吃饭吧。
许燃心底酸酸，但他能说什么？把面前的人教育一顿？再给那个什么敬，一个警告？
这些都不怎么实际。
看紧她最实际。
***
程丽华乘高铁到了无锡，又乘出租车到了一个小镇。
青石板路旁小桥流水，这就是她成长的地方。
拖着她的小皮箱，站到了一家便利店前，她对门进去，一个女人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扫灰。
“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可以自己看看。”
程丽华上前，犹豫了一下，开口，：“请问您，认识白莹莹吗？”
女人手上的鸡毛掸子微微一顿，她转身，“认识。”
面前的女人，衣着简朴并不张扬，但身上的气质是不容忽略的。
她心里有点失落，又带了几分期待。
“我……我是来……”，她要怎么说？
她是来认女儿的？她说不出口。
“你是莹莹的生母吧？”
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当初打电话给她的人。
听到这几个字，程丽华眼眶湿了，说出了她心里的话，可她又觉得很羞愧，张了张嘴，发不出声，只得点点头。
姜兰关了店门，请程丽华上二楼。
简朴干净的小楼，墙上挂了不少小女孩的奖状和照片。
还有不少省市级的奖状。
程丽华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看着，目光有些贪婪。
她错过女儿成长那么多年，她怎能不贪婪？
“莹莹很聪明，从小就很懂事。”
姜兰端茶水从厨房出来，就见她看着墙上的奖状和照片。
“你们还送她上特长班啊？你们对她真好，谢谢你们。”
比起她这个亲妈，真是好太多了。
两人坐下谈了很久，懂围绕着白莹莹。
…………
“谢谢你，劝她去一中上学。”
白莹莹的就读名额是她向老同学要的，后来她才找的姜兰。
程丽华道谢，身体靠近姜兰，握住她的手。
“兰姐，你明天和我一起走吧，大城市机会多一些。”
姜兰说她得了肺癌，已经晚期了。这也是她劝白莹莹去京城的原因，她想找个人照顾白莹莹。
她时日无多了。
“不用了，除了莹莹，我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姜兰表情很淡。当初她并没有直接告诉白莹莹这件事，怕她接受不了，所以只是给了她一个线索，让她自己查。而她也知道，那个孤儿院查不到什么。
第二天，程丽华就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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