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宁远眼神迷离，如同眼底碎的像玻璃渣一样的光，斑驳陆离，微弱又迷茫。
他也任由程吏抓着自己，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程吏，你干脆打死我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季清栀是被我害死的，是我，亲手把她推进了泥潭里，看着她窒息，我却除了生气难过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程吏真的直接给了他几拳，像是成心要把他给打醒，拳头一次次的落在他的脸上，收不回来。
那人也不知道躲，任凭着程吏的拳头如数落在他的皮肤上，然后又隔着皮肤打在他的心脏上，像一个行尸走肉。
程吏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渍，拳头松了又紧，最后还是不忍心，收回了拳头。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程吏抓着休宁远的衣领，一路扯着他带出会所。
休宁远被程吏带到三楼。
在原本属于季清栀的房间里，多了一张小小的，粉粉的婴儿床。
顾唯只被放在婴儿床里，小小的，白白的，像个软软的小团子，他握着小拳头，眼睛还有点睁不开，小脚蹬啊蹬，乖乖的自己一个人玩耍，不哭也不闹。
休宁远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床边，看着顾唯只吧嗒吧嗒的小嘴，鬼使神差的就红了眼眶。
“你看到了吗，这是季清栀的孩子，叫顾唯只，是个小太子。你要是死了，以后谁给顾唯只这个臭小子买玩具，买奶粉尿布，买房子娶媳妇，我和姜辞可没有那么多钱。”
程吏的声音落得极轻，带着淡淡的温柔。
他希望休宁远可以振作起来。
客厅里，安翁已经坐在了几人的对面，他有话要对这里的每个人说，带着季清栀的意愿。
“我送季清栀走的时候，她让我转告，她还是希望孩子可以交给休宁远先生抚养，不知道您二老愿不愿意。”安翁没有拐弯抹角，长驱直入的向季清栀父母坦言，同时也是在询问他们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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