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席韬略的声音变得沉稳，再也不像刚才那般飞扬，“陈宇教授说凌旭晨开出的『药』单独来看绝对无害，而且都是能配到的『药』，不过这里面有两点很有讲究……”
“其一，七天是一个疗程，『药』剂量不能加大。”
“什么意思？”季晴雪不解问道。
“陈宇教授说了，是『药』三分毒，所以七天一个疗程最合适，当一个疗程结束后，通常医生会根据病人服『药』后的情况再决定是不是继续施『药』，假如疗效不佳，那么会采取换『药』或是加大『药』量。”
“等等，你还没说凌旭晨开给你的到底是治疗什么病的『药』？”童不恭的关注点更直接，忽然『插』言问道。
“稳定心神的『药』。”席韬略苦笑说道。
“安眠『药』？”朱喜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和安眠『药』的差别还是很大。”席韬略解释，“根据陈宇教授所说，所有有助于人类稳定心神的『药』事实上都有副作用，长期服用必定会损伤人类的神经……”
“所以一般而言医生开此类『药』物都会很谨慎。”
“那就是说凌旭晨开的『药』是有问题的？”朱喜又问。
“恰恰相反。”席韬略仔细回忆陈宇教授对他说的话，生怕漏了什么关键字，“陈宇教授说了，假如严格按照凌旭晨的关照服『药』，那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反而会给病情带来相当的好处……”
“不过，想要一个疗程就治好病那也很难，还需要看第一个疗程吃『药』后的结果再针对治疗。”
“我明白了。”朱喜大叫一声，“问题就出在后期治疗开的『药』上。”
“可以这么说。”席韬略点点头。
“完了！”朱喜一声长叹，“看来今天是没结果了，要等博士吃完这个疗程，下一次去看病时才能知道开什么『药』了。”
“笨。”成陌说道。
朱喜一怔，伸手挠头。
“博士可不会以身试『药』，也不会苦等，所以一定是想办法拿到了凌旭晨开给其他病人的『药』，以及治疗其他病人时改动过的『药』方。”童不恭摊开双手看着席韬略说道。
“不错。”席韬略坦然说道，“刚才出去就是去陈宇教授那里讨教其他『药』方的事，不过真的很可惜，凌旭晨所有开的『药』都没问题，包括那些变动过的『药』方，陈宇教授说了，凌旭晨是一个很合格的医生……”
“甚至还问我要了他的电话，说是想要收他为徒。”
会议室一下子陷入沉寂。
难道这条线也断了？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方熠身上，似乎都希望他能拿出下一步的方案，就连席韬略也很认真，丝毫不敢有任何疏漏。
“两个问题。”方熠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
然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刚起了个话头就又沉默下来。
没人去打扰他。
事到如今谁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一定要说的话似乎也只有继续深入调查，但是方熠刚才说的可是两个问题。
会是什么能让人为之一振的问题。
方熠的眉头在慢慢紧锁，似乎被什么难题困住。
看到他如此明显的神情变化，季晴雪心中陡然一震。
一种不祥的预兆悄无声息占据了她的情绪。
她感到心跳正在逐渐加快。
紧锁的眉头在一分钟之后慢慢舒展开，一抹笑意随之慢慢逸散而出，然而这抹笑意却不能驱散季晴雪心中的不祥感觉，反而更觉心慌。
甚至深深的担忧。
——他做了什么决定？
“假设问题就是出在『药』上，那么凌旭晨没有问题的话，那些受害者本身的决定就起了关键作用。”
这句话有些深奥，反正朱喜肯定没听明白，不断挠头。
“第二个问题就是假如问题真的出在『药』量加巨上，那么为什么产生的幻觉会是一扇七彩之光构成的大门从天而降。”
听完方熠声音逐渐响亮的话语后，席韬略长长叹了口气。
“这两个问题我想到过，也咨询过陈宇教授，陈宇教授的回答很简单，无法预测和证实，因为人都是不一样的，多大的『药』量能产生作用对每个人来说都不相同……”
“更不要说产生相同幻觉的事。”
“那就证实一下。”
方熠快速而果断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怔，而季晴雪却感到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已经隐隐猜到了方熠的决定。
“怎么证实？老大。”朱喜问道。
“试『药』。”方熠唇角边的笑容很坦然，甚至让人觉得是一种理所当然。
季晴雪却觉得脑海中轰轰『乱』响，情急下问道：“谁？”
“我。”
方熠站起身，平静地说道。
会议室中仿佛一下子进入到一种被各种情绪渲染的奇异气氛中，所有人不约而同在此时站起身，不过却没有人说话。
这个决定在这一刻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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