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菲抬起头，眼里有些泪光，她低声道，“真的吗？”
孟寒非常肯定地点头，“当然了，你看因为你的存在咱家今年收入有快两百块呢！越来越好了不是吗？”
“而且啊，也正是因为有二姐你，我才可以去找小宋借自行车！”
他说到后一句话就没了正型，贼兮兮，“二姐，你是不是要找小宋去？带我一个，然后，嗯，你再帮我跟他说点好话，让他把自行车借我骑一天。”
孟菲菲抽了抽鼻子，反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借自行车啊？”
孟寒摊摊手，随后四下瞅了一眼，恨恨道，“二姐，你是不知道，二狗子忒嚣张了，我一个生气就答应跟他比赛骑自行车，我俩说好了，他要是输了他就得管我叫爷！”
“啧，你听听，寒爷，带劲不？”
不太能理解他的思维，孟菲菲只是迟钝地点点头，“好吧，我尽力。”
“好嘞！走，咱们去找小宋！”
两人一路边扯边聊一直到宋笙家，两人见了宋笙就开始拜年。
宋笙在坞塘村没亲戚，来串门的人也不算特别多，他点点头招呼两人进屋坐吃东西。
孟寒自然非常不客气地就装兜好些东西，而孟菲菲只是安静地坐在炕沿上。
宋笙盯着她乱遭糟的头发，问道，“和人打架了？”
孟菲菲这才意识到和孟楠拉扯完她还没有弄头发，现在一定像个小疯婆子。
她不好意思的低头用手捋头发。
孟寒这时插话道，“小宋，你得夸我，我大姐欺负我二姐，这一次我可是仗义相救呢。”
宋笙没想到孟楠竟然大年初一还欺负人，脸上有点冷，随后又听孟寒道，“我这么好，你是不是得考虑一下把你那自行车借我骑两天？”
又来借车！
宋笙也是无奈了，这时孟菲菲也不弄头发替孟寒说了一句话，“小宋老师，小寒他真的有点事，你就借他骑一下吧。”
本来也就想借了，她说话，宋笙便顺着她的话说，“好，看在你二姐的面子上，骑走吧。”
孟寒高兴得蹦高，直接就飞奔出屋，嘴里还念叨着，“我爱二姐！我爱小宋！”
宋笙听了忍不住轻笑，“唉，这孩子。”
他回头又见还在执着于理头发的人。
孟菲菲觉得自己的形象真的太糟糕了，本来想弄得美美的，结果……有点尴尬。
宋笙见她干弄弄不好，便笑言，“我来帮你吧。”
孟菲菲是想拒绝的，但宋笙已经拿起梳子帮她重新梳头发了。
宋笙很温柔，孟菲菲看着他总是有些失神，她多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新的麻花辫弄好，宋笙其实对自己的手法不是特别满意，他笑言，“没整好，别嫌弃啊。”
孟菲菲看了一眼那三股的麻花，漂亮极了，说道，“不会啊，小宋老师弄得比我弄的好多了。”
说完，她又望向宋笙，眨着如星星一般好看的眼眸，喊着钦佩的语气，“小宋老师，会的好多。”
宋笙只是笑了笑随后他从书桌上翻出一个本子，上面有各种款式的衣服，是他自己画的。
他翻到了一页，递给孟菲菲看，那时一款民国旗袍。
他问道，“你觉得好看吗？”
孟菲菲点头，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随后便听宋笙又道，“那我做给你穿，你会喜欢吗？”
孟菲菲顿了几秒钟才缓缓点头，“小宋老师送给我的东西我都喜欢”，不过随后又道，“但是我没有钱也没有布。”
宋笙摇摇头，“不用，新年一过，做衣服的就少了，我也没事，就免费给你做一套。”
不知道为什么，孟菲菲觉得他有点说不出来的忧伤，她关心道，“小宋老师，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宋笙合上本子，轻笑，“你希望我遇上什么事？”
孟菲菲摇头，她当然希望他平安无事了。
之后宋笙从案板台上拿起一个卷尺走向孟菲菲挑了一下眉，“外衣脱了，我给你量尺寸。”
孟菲菲有点脸红，慢吞吞地脱下小红棉袄还有棉裤，身上只剩秋衣秋裤，之前给孟楠做衣服也没这么量过，孟菲菲脸又红又烫。
宋笙不由得轻笑解释道，“旗袍讲究的是合体。”
孟菲菲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后便见尺子从背环到胸前，宋笙的手并没有碰到她，可她这心跳却急剧加速。
宋笙能感觉到她的紧张，收了尺子在本上记下数字，笑言，“放轻松，不然数据会不准的。”
孟菲菲应了一声，但在宋笙给她量腰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屏息。
这尺寸量出来必然毕竟正常的尺寸小……
宋笙也是没有办法，估计让她真的放轻松应该很难，他布裁大点边做边改吧。
待量完所需的全部尺寸，孟菲菲火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长舒一口气，她觉得她仿佛自己每一处肌肤都被碰触过。
宋笙没有看她，将记数据的本合上收起来，这才转身看向她，“走去走走吧，屋里闷得慌。”
孟菲菲点头，两个人锁好门开始一起去散步。
各家各户门前都站着一些人在扯闲磕，其乐融融的场景。
因为人太多了，免不了寒暄，所以宋笙带着孟菲菲拐进了一个小路。
路的另一侧是田地。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没有人主动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异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笙才开口问道，“你以后想做什么，有想过吗？”
孟菲菲迟钝地摇摇头，对于未来她从来都没有规划。
“那你觉得做个小裁缝如何？”宋笙又问。
虽然并没有亲手做一件成衣，但是孟菲菲目前很喜欢这个活，她点了点头，笑言，“挺好啊，我争取早日成为像小宋老师一样优秀的人。”
宋笙侧目看了一眼她，轻笑却隐隐有点叹息，他道，“好，如果明天没事就过来，你自己动手做衣服，我检验一下你现在的水准。”
“好的，不过，我要是做的太次，小宋老师你应该不会扣我工钱吧？”孟菲菲背着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少女的笑容那么甜美纯真无暇，让人的心仿佛能融化了一般。
宋笙望着她失了一秒的神，随后他收回视线轻轻道了一声“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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