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
“布谷——”
屋外不知何处的布谷鸟欢快的叫着，屋里睡梦中的方羽眼睫微颤，不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
真是的，昨晚乌鸦叫，今早布谷鸟叫，她这是到了什么鸟类栖息地了吗？
被吵醒之后就睡不着了，方羽偏头去看想椅子的方向，此时的天只是微微亮，但也能让她看清楚撑着脑袋倚在椅子上的司靖琛紧皱的眉头。
也是，这姿势肯定睡得不舒服。
但是一想到昨晚司靖琛靠近她时那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方羽就脸红扑扑的将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的脸。
唔……
虽然平时心里经常浮现各种会被鸡笼警告的想法，但是前世的她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再加上这一世前十五年的小屁孩生活，可以说方羽对于男女情爱这件事情其实很是纯洁，平日里对司靖琛不设防也是仗着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昨晚两人的情形实在是超过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如此一来，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哪怕司靖琛平日里要表现的守礼温和，到底也是个男人。
以后她还是不要作死了。
“嗯……”
听到司靖琛那边的动静，方羽慌忙闭上眼睛装作还没有醒的模样。
就听到那边悉悉索索一阵响动，然后脚步声逐渐靠近，最后在床边上停了下来。
方羽下意识闭住气想要看看他要干什么，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司靖琛已经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静。
就在方羽以为他看出自己是在装睡，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感觉到司靖琛坐到了自己床边，然后她的脸上被什么东西蹭了蹭。
……
听到司靖琛出去带上门的声音，方羽捂着脸坐了起来。
啊啊啊！！
这个人！为什么！还不向她告白！
决定了，如果这件事情了却之后……不，司靖琛会皇城之前，要是他还没有告白，那就由自己来。
毕竟她要在凉州带上两年，若是被皇城里的哪个人捷足先登了那她真的是连哭都没有地方哭了。
用过早膳，两人正准备去祭坛时，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来了，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让方羽回去复命。
方羽同司靖琛对视一眼，知道这应当是皇后来问森革的事情了，只是去祭坛的事情就要被耽搁了，她怕司靖琛一个人去祭坛会有危险便交待他等自己回来再一同前往，司靖琛点点头，也交代方羽去皇后宫中万事小心，若是出现问题先顾及自身再想问题的事。
方羽心中一暖，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便笑着答应了，收拾收拾便跟着这宫女前往皇后宫中。
司靖琛目送着方羽走远，嘴角笑意淡了下来，并未听从方羽的交代转身进了祭坛。
他有件事情需要去确认。
这边方羽跟着皇后的贴身宫女前往皇后的宫殿，只是今日来比之前来的时候她看出了不少东西，同一旁的皇后正宫相比小了不止一圈，恐怕就是比之一些其它的后宫宫殿也是小了不少。
若说之前方羽看这会认为是皇后这人颇有个性不愿意身处前皇后的阴影之下，可是知道了皇后、前皇后和皇帝的故事之后，方羽才明白皇后住在这里的原因。
不想住进皇后正宫触景生情，也不愿意离前皇后生活过的地方太远，从之前的情报中看得出来皇后她本就是颇为矛盾但是有性子刚烈的人，选这个宫殿倒也是不难理解。
正准备进主屋，就见着一个小内侍抱着两盆花出来。
“这花不是应当三日之后才换吗？怎么现在就要去换了。”
“回梅朵姐姐的话，皇后娘娘说了，这花要在祭坛神明的庇护下方能常开不败，从前看着要个念想，今后确是不必了。要我把这花送回去祭坛，以后也不必在拿来了。”
祭坛？
方羽眼皮一抬，发现这小内侍手中拿的是两盆白色山茶花。
那祭坛一层的神像边上的确是放着白色和红色的山茶花，原本还没有什么别扭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倒是问题多多。
这皇宫之中旁的地方都是种植着牡丹或者石榴这种富贵或者寓意好的花，这种象征着爱情的山茶花倒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现在看来，无论是祭坛的还是皇后宫中的山茶花，都应当是代表着前皇后，大概是前皇后喜爱的花吧。
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皇后身边的这个贴身宫女神情变得悲伤起来，闭闭眼睛将眼中眼泪压下去，挥手让小内侍出去了，然后带着方羽两人进到主屋。
“娘娘……人我带到了。”宫女说话间依旧带着些许的哽咽。
“嗯。”皇后依旧是懒散地倚在榻上，乌黑浓密的头发只是松松的在尾端用发带系上，正拿着本兵法看，听到宫女的回话随意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皱着眉说，“怎么，你要阻止我吗？”
“……这是娘娘所希望的，奴婢不会阻止，会为娘娘感到欢喜。”
皇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笑出了声，这笑容比从前的笑容都要真切。
“那便好，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是。”
这话中怕是有话吧，方羽想，这山茶花送回祭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象征着她要放弃对前皇后等等感情了？
也不像啊。
“常言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本宫不喜欢，本宫更喜欢另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只剩两个人的房间中忽然响起皇后的声音，方羽心中一突，想来这是说她的吧。
“那猫儿明知道这和自己没关系，可就非要凑上前去探个明白，到最后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就差指着方羽的鼻子让她少管闲事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方羽笑着上前去，盈盈一拜说，“只是对于我们来说，四周凶险异常危机四伏，唯有将事事穷原竟委，方有可能在危机中获得一线生机不是吗？”
说罢，歪着脑袋看向皇后，那一双瞳仁似秋水般明洁灵动。
皇后看着这一双眸子好似失了神似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像你母亲。”
……
方羽：你忽然耿直的来这么一句我竟然有些接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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