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皮力温山洞,“圆桌食堂”。
“终于开饭了,我可要大吃一顿。”
“你总是吃,所以我们才这么胖。”
“我也没让你一起吃——”
“等等?餐桌去哪了?”
时值饭点,一众“小王子”陆陆续续抵达食堂后,却发现那张供他们围坐用餐的巨型圆桌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十多套彼此分开,不再围成一圈的桌椅,而阿塔兰忒正将一份份餐食从她携带的大桶里取出并摆放在那些小餐桌上。
“那不是你们自己要求的吗?”女猎手抬头瞥他们一眼:“总是吵吵嚷嚷想和谁挨着,不想和谁挨着,现在可以按你们自己的想法坐。”
“啊这……”男孩们面面相觑,然后目光一致地投向走在最后,神情迷惘,似乎正在思考什么的阿伽门农。
显而易见,即便这位迈锡尼王子因为比其他男孩更年长而受到有意无意的排挤,遇到重大事件时依旧是其他人的主心骨——虽然选个饭桌坐下这种事也算不得重大。
“那,默多斯,你坐那边,格劳科斯,你坐这边——”少年短暂发呆后,很快恢复过来,并根据自己对他们彼此关系的了解开始安排座位,而男孩们也难得没有反对这些安排。
“还有阿喀琉斯——阿喀琉斯?”安排到最后一人时,阿伽门农举目四望,却没有找到平时就没什么存在感的阿喀琉斯。
“哈欠——什么事?”便在这时,睡眼惺忪头发蓬乱的阿喀琉斯从门外走入,待他稍稍停顿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后,下意识地退后两步:“餐桌不是我搬走的!”
“没人说是你……嗯?”阿伽门农眯起眼睛:“你为何第一反应是它被搬走?以现在的情形,一般情况都会认为它是被劈碎,之后又被重新打造成这些桌椅才对。”
“呃……”阿喀琉斯似乎终于清醒过来,开始快速眨眼和转动眼珠。
“不准现编理由。”然后被阿伽门农打断。
“好吧,”他摊开手:“我之前看到阿库娅把它抗走了。”
“……”
“啊?”
“这就不奇怪了。”
男孩们反应各异,不过基本都是一副释然的神情。
显然,那位特立独行的女神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起到过很好的“榜样”作用。
“好,快点坐下,饭后小阿伽门农还要进行演说。”阿塔兰忒敲敲桶边,打断了他们继续发散。
“演说?说什么?”
“他难道要当老师?”
“不,顶多是助教吧?”
阿塔兰忒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阿伽门农,仿佛在问“你竟然还没讲?”
“嗯咳,”阿伽门农沉默着点点头,然后清清嗓子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这餐之后,我便要返回迈锡尼了。”
“……”
大约是为了让男孩们有谈话空间,阿塔兰忒在给所有人备完餐之后便离开了。
但食堂里反而比平时更加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小王子们一边用餐一边彼此对视,全都是一副想要开口但不知该说什么的模样。
毕竟他们近来一直嫌弃阿伽门农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甚至有人在进餐厅之前还讽刺过他一下。
现在突然得知他要走,挽留或祝福的话根本无法说出口。
——
“要不,我去给他们表演个‘花鸟风月’?送别宴也是宴嘛。”
食堂门外,将身形与声音完全隐藏的阿库娅对同样状态偷听的阿塔兰忒说道。
“你可别捣乱,”阿塔兰忒白她一眼:“而且,这情形不正是你设计好的吗,为了让阿伽门农初步成为那些小孩子的领袖。”
“那是厄里斯的主意,现在她走不开,我来帮忙看看,”阿库娅摇头:“她说,即便迫于形势,希腊各城邦必须联合起来同特洛伊作战,但全心协助或敷衍了事可能会造成不同的结果,所以应该让各个城邦或王国的领袖从小打好关系,届时才能一呼百应。”
“你已经确定他们未来会成为各个城邦的领袖?”阿塔兰忒朝安静的食堂看去一眼。
“即便不是领袖,也是领军大将,”水之女神朝天空一指:“既然那是一次‘神战’,参战方即使一开始没想到,之后也会选同神灵关系更密切的领导者参与的。”
“你知道,我一向懒得关心这些,但届时若有需要出力的地方,只管来找我——如果我还拉得动弓的话。”阿塔兰忒摇摇头,转身离开。
“嗯嗯。”阿库娅对女猎手挥挥手,转头继续盯着食堂内看。
此时,默多斯不小心打翻餐盘,同时也将沉默和寂静打碎,男孩们帮忙收拾的同时,话题便自然而然地展开。
整体说起来不算复杂,迈锡尼王国招阿伽门农回去,主要原因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墨涅拉奥斯(Menelaus)放弃了迈锡尼的继承权,随母亲返回王室血脉断绝的斯巴达继任王子,导致阿伽门农原本跟随喀戎学习深造的计划不得不终止,必须立刻回到迈锡尼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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