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的礼仪是学的很好，贤良淑德，颇受世人夸赞。只是柳青青，你用不着在本宫讨求那微末的成就感。这来本宫最后一次提醒你，若还有下次，你青州柳氏一族，可能都要因为你的无知丧命。”
沐清研没见过如此这般严厉的她，没见过她对那些人恶言相向，更没见过她竟也会有如此桀骜的眼神。
垂了垂头，他真的了解她吗？
“今日本是家人一同聚在一起快活，身为外人的你不知好歹的偏要来恶心本宫，破坏本宫今日的好心情，就别怪本宫不给你留颜面！”
萧瑾欢声音拔高了几分，气场蔓延到柳青青身上，不自觉地抖了抖，“妾，妾身知错。”
“滚！”
原来，他是外人啊。沐清研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眼望过去，只见萧瑾欢眉眼间全是严肃认真。苦笑了声，伸手扶起还跪着的柳青青。
“坏了殿下心情，是臣的罪过。”沐清研想起方才坚决要留下，坐在那团篝火旁的模样，觉得自己才是真可笑。
他想的是能多看她两眼，多跟她待一会就很好，没成想他这个外人，竟真的破坏了她同家人的玩乐，到底是他没有自知之明啊。
“陛下，臣略感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自始至终未曾说些什么的萧琮，轻点了头，“郡王可要好生保重身子。”
萧瑾欢垂着眼睛，再没有抬眼看一眼。
知道柳青青仓促跟上的步伐消失在视线里，萧若权才微叹了口气，略带几分惆怅的看向萧瑾欢，不太赞同道：“你这又是何苦。”
几分落寞划过眼睛，萧瑾欢仰了仰头，今日的天气真好，不知回京之时天气会不会像今日这般好。
见她不说话，萧若权摇摇头，“他明显是对你还有情，你倒是也真能狠得下心。”
随意搭在桌子上的手被一双温暖且柔软的手覆上，她才惊觉她的手竟如此冰凉，萧瑾欢顺着胳膊望向坐在自己身侧的表嫂。
李太尉独女，虽性情冷淡，萧瑾欢却觉得她身上总是能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暖，也总能在关键时候，给她几分暖意。
重新挂起笑意，冲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沈默如惯是个不会正经的，这时候也只是摇着扇子颇有几分感叹，“我倒是觉得你做的挺好的，既然是不会再有什么的，断的干净些也好。”
直了直身子，“不过你倒是聪明，直接利用了郡王妃向你发难的契机。”
牵强的向上牵了牵嘴角，萧瑾欢有些沉郁，不过坚持了没多久的笑意就觉得累了。
“那柳氏看样子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我三番五次的提醒她，她竟一丝一毫都没听进去。”萧若权有些嘲讽道。
“确实，就她这么个不听好赖话的样，当年是怎么设计了那南平郡王的。”
萧瑾欢突然道：“或许爱情本就是盲目的吧，盲目的能让人脑子灵光不少。”
“……”
久久地静默，萧瑾欢察觉不对，四处扫了扫，发现在座，除了喻之燃皆是一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是听见了什么的表情。
“怎么了，我说错了？”
沈默如笑开，“倒是没有，只是如此感慨的话能被说的这般不正经，也就公主殿下您了。”
她刚刚说话的语调，明显是在调侃，刚才那份萦绕在她周围的感伤，仿佛是众人的一场错觉。
穆惹晴从头到尾没能听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一脸的疑惑，好像知道了些萧氏皇族隐藏的秘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一时间一脸的纠结。
萧琮抽空轻微的在她耳边提了句，“若想知道，朕私下再说给你听。”
穆惹晴听话的点头，接过了萧琮递过来的那份切好的羊腿肉，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萧瑾欢瘪瘪嘴，看向坐在斜对面的喻之燃，发现他好像自坐下来就没再说过话，又想了想刚刚她干的事，不免有些尴尬。
揪了揪自己的耳垂，萧瑾欢觉得略微有些丢人，怀疑自己在喻之燃心里又留下了个不依不饶，仗势欺人的形象。
不过转念一想，旁人也便罢了，喻之燃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也是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德行的，何必在乎这个。
“肃清啊——”
萧瑾欢婉转的拉长声调，冲他眨巴了下眼睛。
“想吃羊排！”
众人又重新笑开，就连喻之燃都借着这个机会勾了勾嘴角。
萧琮瞥了瞥喻之燃嘴角的上扬，“让之燃看笑话了。”
喻之燃听后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子，“陛下说笑了。”
萧琮摆摆手让他坐下，也没打算再在刚才的问题上做出些解释。
倒是垫了垫肚子，便不再挨饿眼花的萧若权接话道：“说来，算是我们几个打扰了欢儿和之燃的约会了。”
沈默如想笑，察觉萧瑾欢听见些声音，迅速丢过来的眼刀，将扇子往上提了提，勉强盖住了嘴巴的位置。
萧瑾欢只觉得脑壳儿疼，拿起茶杯却发现已经被喝光了，又将水杯放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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