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安抬头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第三次开始摇头。
计十则是轻轻笑道。
“那还真是很遗憾，还以为今天有个不错的开张。”
他起身，准备离去，楚小安自然也不会挽留他。
但离去前，他却低声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还是很有耐心的。”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便朝着别处走去了。
一路上熟人不少，都在与他亲切的打着招呼。
楚小安的右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心中隐隐觉得，今天的事情，可能会不太顺利。
又过了一个小时，一层大厅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中，有彼此直接很熟的，也有一言不发就坐在那里的。
更有甚者，将自己包裹在衣物之下，仅仅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四下打量。
毫无疑问，这里鱼龙混杂的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原以为至少该有的秩序是应该有的。
至少，应该有一些安保人员才对。
但这里没有，他甚至没有看到什么有明显是工作人员标志的人物存在。
（难道都在楼上？）
正想着，目光一直不曾放过的那个角落，突然出了点状况。
鲁风华朝着刚进来的一个人伸手打了个招呼，然后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紧接着，他便跟在了那个名叫‘熊太’的光头男人身后，开始朝着二层走去。
楚小安没有资格去二层。
但他也不能冒着二层没有额外出口的风险，不跟上去，放任鲁风华的行径。
熊太也是个NPC，他看不到对方的详细信息，所以不知道对方在这里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他不敢冒动，但又不能不动。
于是，他也起身，悄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因为人逐渐多了起来，所以只要保证之间的距离，就不会显得太可疑。
但当他慢了几步来到二层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像是工作人员的人，将他拦了下来。
对方使用机器扫了一下他，自然发现了他不是预约的客人。
“没有预约，您不能上去。”
对方很客气，楚小安自然不可能为难他。
不过，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我认识熊老板，当然，还有鲁老板。”
他指了指里面还能看到身影的两个人，然后另一只手悄悄递过去了一张晶卡。
卡是通用卡，在三方阵营确立后，赛博猎人阵营这种含有数字额度的晶卡，成为了主流的通用货币载体。
相比于需要账户之间流通的方式，不记名的晶卡，可以被三方阵营的账户体系都认可。
晶卡上的颜色略深，意味着卡内的额度不低。
但对方只是简单地瞥了一眼，还是将他请开了。
“现在你还是准备拒绝我吗？”
计十忽然又出现在了他的身旁，然后晃了晃手指，示意工作人员对他进行验证。
扫描过后，验证通过，计十是有进入的资格的。
楚小安瞥了他一眼，并对于对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疑惑。
他真的想不通计十为什么盯着自己不放。
看着计十对自己一脸期待的样子，他还是装作很平静的摇了摇头。
这让的举动，让计十顿时颓败了。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他反问道。
“因为你肯定是要与我交易的，我不过是把这件事情的时间线提前了一些。”
“不懂。”
虽然计十解释了，但楚小安还是摇了摇头。
“哎呀，总之你听我的总没错。”
对方情绪有了些变化，变得有一点点急躁了。
但楚小安还是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然后准备离开这里，回到一层。
“不如这样，我先出筹码。”
计十这样说，倒是让他停下了脚步。
再回头时，计十已经越过了工作人员，站到了里面。
“我有权带一个人进去。”
工作人员看看他，又看看楚小安，倒也没有迟疑，让开了身子。
虽然面前的道路已经打开了，但楚小安却迟疑了。
他猜不到对方的目的，甚至猜不出对方的身份。
几个月以来的小心翼翼，本应会催促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因为不在计划中的意外，本身就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情。
但鬼使神差的，他却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知道他越过了工作人员的身子，他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冒这个风险。
他不影响相信任何人的。
毕竟几个月前，还有几个月的几个月前，只是因为贸然的信任，还有天真的想法，他险些失去了一切。
所以跟在计十身后走了几步后，他停了下来。
不是他想通了，而是自他的脚步埋入二层之后，不一会，就有四五道凌厉的目光射到了他的身上。
他能感受到这些目光的存在，也大概能感觉出这些目光主人的位置，但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见他停下了脚步，计十忽然退回来，疑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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