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目的？
南王觉得若是这个目的作为交换的一部分的话，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南王想了想，还是发出了心中的疑问说道：“郡主出城了，这终究是一个大事，可是这郡主毕竟是还没有过门的，也不是从顾家走的，顾家怎么就这么担心？”
当然了，若是王府跳出来将芜纭郡主提出来，那就顺利成章了。
到时候顾家再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算皇帝想要让顾家怎么样，顾家也是不能够怎么样的。
这是给了顾家一个大便宜。
看来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是深谙做人之道，尤其是这个官场上的弯弯绕。南王想起了昨天自己的酒桌上淡淡地将这个事情提起来的样子。
中国人的传统，有什么事，都是在饭桌上解决的。
一次饭局解决不了的，那就再来一场。
顾老爷子好涵养，愣是听了之后还淡定地喝了一碗汤，才笑着对自己说：“王爷请。”
“请。”
只有南王自己知道，自己的内衫都快要被自己背上流出来的汗浸湿了。可是面上那是什么都不能够露出来的。顾老爷子不动声色，那自己也只能不动声色了。
南王想起了自己儿子的嘱托，和顾老爷子在这里拼定力。
这一桌饭也吃得七七八八了，南王的心中也就定了定，不管怎么样，自己已经说出来了，就相当于将整个麻烦交给了对方。且不管对方怎么想，自己的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
南王心中这样想着，便也就觉得心中的事情去了一半，毕竟这两人在其余的事情上相谈很是投机，便也就不提这事儿了。
南王最开始心中还准备了一套说辞，但没想到顾老爷子这人忒明白，直接就将话传到了沐远这里，南王的心中虽然汗颜，但是事情能够解决，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就这样？”
沐远点头。
“那我这就去给皇兄上一道折子。”
南王抬脚就走，虽然在其他的事情上自己没有什么才能，可是折子写了几十年，自己还是有些门道的。
没想到这一步也还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拦住了。
“父亲莫急。”
沐远气定神闲，说：“折子什么时候上都来得及，父亲可要看准了时机上才行。其实顾老爷子的意思是若是战场上能够有什么转机——当然也可以是好的转机或者是坏的转机，等到朝廷想要派人的时候，父亲再提出来也不迟。”
南王愣了愣，将脚收回来，说：“那也行。”
“那顾老爷子还有没有说什么？”
沐远摇头。
南王心中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在桌前坐下来，这会昌娣已经给他添了双筷子。南王一向不是什么规矩大的人，这会子自己过来儿子正在吃饭，自己也吃了就是了。
这个时候，南王才像是忽然注意到了沐远身边坐着的燕染。
看着燕染木木的，身边的丫头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南王吃了两口，才看了看这个小姑娘，倒是没有就问出来，但是眼神看着自己儿子的时候，那一地不言而喻。
沐远当做没看见，继续吃。
一边的昌娣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伺候这一桌沉默的人吃完饭，才拉着燕染下去了。
见燕染站起来，这丫头果然是年岁不大的，南王瞟了两眼，怎么看都像是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不过丫头虽然小，那脸蛋是真的乖。南王没有抵抗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收回目光，就看见了自家儿子看向自己的眼神。
南王嘿嘿笑了两声，喝了一口茶，才说：“儿子啊，这。。。”
南王眼睛里那点暧昧沐远怎么可能没有看见，沐远心中叹了一口气才说道：“父亲，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怎样？”
沐远语塞。
南王倒是不在意儿子究竟想要的是怎样的，只是说道：“嘿嘿，小丫头倒是好看，瞧着也是个乖得，就是年纪小了点。”
“父亲。。。”
沐远无奈。
南王闭嘴。
这两父子沉默了一会，南王：“昨儿和顾老爷子闲聊，说道了姚尚书家最近似乎很是热闹啊。”
这两个自称风雅的男人还会聊点别人的家里长短？
看着儿子的眼神，南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到也并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恰好遇到了姚家过来的人，顺带提了两句。”
父亲说的起劲儿，自己好歹要应和一下。
沐远：“那是什么事？”
南王咽了一口口水：“说是姚家想要跟焉家做亲呢。”
“焉家？哪个焉家？”
京中这个姓的人不多，沐远明知故问。
“还能是哪个焉家，就是安丰伯家丫头。”
安丰伯焉家？
若是家世门第上来讲，自然是相配的。
既然这消息都已经传出来了，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沐远不知道这个事有什么值得这两个人之间去讨论的。
可怜南王心中只想着刚才要怎么化解尴尬，却没想到自己说了一个更加尴尬的问题。
摸了摸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南王极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平，好听起来不像是喜欢议论人家家里长短是非的妇人：“本来大伙儿瞧着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姚家的哥儿虽然年纪上比焉家的姐儿要大上一些，可是毕竟家世在那。听说姚家本来都已经遣了媒人去说了，焉家没有立即松口，但是也没有当面拒绝，可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说是这姚家的哥儿在外面养了外室，还生了个庶长子。”
沐远脸上淡淡的：“这亲是结不成了？”
“焉家倒是还没有放话出来，只是瞧着外面的风声倒是不小。”
“唔。”
“父亲以为如何？”
也是，虽然只是两家的儿女亲事，可这两家在朝堂上都是有分量的，所以不仅仅是儿女的亲事，这两家若是结亲了，这朝堂之上的局势也给变一变了。
虽然不至于是大变，但总会有那么一点影响。
难怪这两人会说起来。
姚尚书的那一派人想要拉拢焉家？
“若不是尚书家中只有润丰一个儿子，恐怕早就娶了不少丫头进来了。”
沐远点头：“顾家怎么说？”
“这事儿不牵扯顾家的直接利益，所以顾老爷子只是提了两句。便没有再说了。”
既然都已经提出来了，说明顾老爷子是将这亲事放在了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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