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顿饭因为偶遇季温梦，时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
送司瑾回学校之后，肖筱载着她回去接summer。
时墨倒是没有故意冷脸给谁看，就是心情不好话少了很多，所以车厢内的气氛远没有之前活络，肖筱也不清楚她和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女人是什么关系，一路上也沉默着。
直到又一个红灯口，肖筱终于受不了这沉默的氛围，主动开口，“喂！”
“什么？”时墨还在想季家的事情，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晃来晃去的手臂，顺着看过去。
肖筱皱皱鼻子，有些别扭的说：“说话。”
“说什么？”时墨不明觉厉，这个红灯间隔不长，她刚说完余光就瞥到跳绿灯了，提醒她：“开车要专心。”
话落，后面的车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按喇叭。
“看到了！”肖筱像个发脾气的小孩一般，启动车子之前回敬了后面车子一个响亮的“嘀”声，然后又分了一个眼神瞪她一眼，“你笑什么？”
“哎哎哎，”时墨指着前面，“你开车看路，我可不想亲人两行泪。”
肖筱白她一眼，恨自己为什么要多嘴爱，还想着安慰她？
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吃饱了撑的！”
车厢又恢复了安静，但是相比之前的沉寂好了太多。
……
“谢谢你哦！”肖筱停好车，刚要去推车门，时墨突然出声。
“啊？”肖筱已经挨上门把的手指一顿，不懂她这莫名其妙的道谢，结果人已经先一步推门，下车，关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肖筱咬牙。
随即又悄悄的翘了翘嘴角。
算她还有点良心吧，这个朋友交的也不算亏嘛。
时墨没有在这边多呆，季温梦出现在A市，结合城西这事儿，里面肯定有事儿，不过她奇怪的是苏唯亦怎么没和她说。
**
办公大楼。
苏唯亦下午去找了杜锋一趟，城西这事儿是季明谦一案翻盘的最好契机。
巧的是杜锋正好和她想到了一起，案子久远，又发生在境外，所以证据比较难找，现在只能从文件中抠一些蛛丝马迹。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证。
当初折磨过季明谦的那人还在逃，而且据可靠消息，他就在城西那边活动。
“事情就是这样，”杜锋把情况简单的和老李说了一下，“所以现在需要两个人一起查这件事，城西那边的事情也需要有人和他们，”杜锋往会议室那边看了一眼，“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
老李沉默了一下，“那位季长官是英雄。”
杜锋苦笑一声，干他们这行的英雄是人人都敬重崇拜的，但是一个已经湮灭在时间长河中的英雄，谁又能记得多久。
再别说季明谦还背着污名。
“我去吧，”那边老李已经起身，他说的是他去和京都那些人跟进城西进展。
“行，”杜锋点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个想法，毕竟这人只是看上去五大三粗，平时也是冷着一张脸让人觉得难以接触，但实际上经验丰富，还有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性子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易冲动。
两人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突兀的被人敲响。
杜锋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随即道：“进来。”
苏唯亦低着头给时墨回信息，没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头也没抬的和杜锋说：“时墨说她要过来了，我答应了。”
然后抬头就看到一个大块头，有点眼熟。
老李看到进门的人是她立马就站了起来，等她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又立刻问好：“苏顾问。”
“恩。”苏唯亦想起来他是谁了，微微颔首，又看向杜锋，“怎么样？”
“我们现在正好说这事儿呢，那你让她过来吧。”杜锋抬手让两人坐下来。
苏唯亦懒懒散散的坐下，看了眼身侧的老李，“看来我们俩想到一块儿了。”
“是，”杜锋给她泡了一杯清茶，“本来是打算定好人员之后再让你过目的，不过你今天过来了，正好一起商量。”
苏唯亦接过茶，但是没接他的话，“别，这事你自己确定就好，我只看最后结果。”
“人员审核也不看？”杜锋皱眉，这可不是小事，说白了就是季明谦的事事关机密。
“保密协议是拿来玩的？”苏唯亦挑眉。
专案组成立的当天，任命杜锋为负责人的时候她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厚厚的保密协议，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
他随意的翻开了第一页，一上来就是违反协议的后果，五大条之下每一项都是十几条。
当时就问了一句：“你有时间做这些，怎么不亲自查呢？”
人理直气壮地来一句：“不想打持久战。”
……
“行。”杜锋无奈点头、
老李全程一言未发的听着，这会儿也听明白了，看向苏唯亦的视线也越发的火热。
感受到一侧火热的目光，苏唯亦回了一下头，“这是你选的人？”
杜锋点头，“其中之一。”
“哦。”敷衍的点点头，她是真的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随意想到什么，从包里翻出一个U盘扔过去，“这个可能有点用，时墨那里知道的应该更多，等会儿你们自己聊吧。”
杜锋没说什么，只知道她不是完全的甩手掌柜就行。
接下的时间，苏唯亦自个儿在一边摁着手机，也不知道是在玩还是在和人发消息，杜锋则继续和老李说之前的话题，发展到最后，就是他拿了一叠厚厚的，封皮上写着“保密协议”的四个大字的文件让他签。
老李翻开看了眼，终于明白苏唯亦刚刚提到这个协议时杜锋为什么那副表情了。
确实挺骇人的。
杜锋让他拿回去自己看看，考虑好了再签，而且他又捡着重要的几项给他简单的说了下。
反正核心意思就是案子有关，除了自己知道，谁也不能说，而且除了正常的交流，每个人负责的部分都必须要保密。
反正季明谦这案若是有翻转，后续的惊涛骇浪可能谁也料不到。
老李知道事情的严肃性，所以他没有凭一腔热血就直接签名，“我会好好考虑的。”
“希望你能签字。”杜锋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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