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娘再次醒来的时候,杨素晓已经梳洗过了,半倚在床尾的一张软榻上睡着。
三娘看到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在杨素晓的身上,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杨素晓也是这样不眠不休的守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三娘心里感慨万千,心里暖暖的,鼻子酸涩的厉害。
筱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三娘睁着眼睛看着杨素晓,就悄声上前问着:“娘娘,你醒了?可是要喝水?饿不饿?”
即便她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还是吵醒了杨素晓,她猛然睁眼,看到三娘睁着眼睛,筱雨在一旁伺候,就快步上前问着:“三娘,你醒了?可好些了?头还疼吗?可是要吃些东西?”
筱雨端起一旁的热茶,递给杨素晓:“夫人,你先喝口水,外面炉子上按您的吩咐熬着药、炖着人参鸡茸粥,婢子现在去给您端进来。”
杨素晓接过杯子,感激的看向筱雨:“难为你这么细心……”
筱雨微笑着回话:“都是婢子该做的。”说完就退了出去。
三娘确实精神了一些,杨素晓喂了她吃了小半碗粥,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吃完后,她没有立即睡去,就与杨素晓聊着天。
“母亲,我还记得四岁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寸步不离的陪着我。多亏有母亲照顾我。”三娘虽然嗓子还是很疼,但是她还是有些撒娇的说着。
杨素晓抚摸着三娘的脸庞轻轻说着:“你呀,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这样的事都要去做……”她想责备一番,可是三娘救的是天子,她也不能当面指责,只忍者泪水不要滑落。
三娘明白她心疼自己,就反而安慰着:“母亲,我以后会小心的……”
杨素晓抬手把要流下来的眼泪的悄悄擦去,小声对她说着:“听说是旧党一派做的。新政怎的如此艰难?”
三娘微微点头:“想来也只有他们了。新政确实很难,官家很难。”她说的十分简短。
杨素晓微微叹气:“要不要回去我与你外祖父和二舅舅说说?看看书院……”
三娘连忙轻轻摇头:“母亲,切莫让他们正面入局……你一定要对外祖父说……不可硬来。他们的势力很庞大……”她说的有些着急,嗓子里带着嘶哑。
杨素晓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外祖和你二舅舅都是明白人,他们也看的清朝局。有你的交代,且放心吧。这些年你二舅舅只在暗中推动学子们相助,并没有实质性的拥护。想来,也是忌惮那些世家的。我们也只是担心你,所以这次你二舅舅才让我问问你。”她的眼神又暗了暗,三娘这孩子,终究还是习惯将所有事情抗下,不愿意家里操心。懂事的让她心疼。
三娘想到历史上宋神宗变法的惨烈结局,神色黯然,又简单提醒:“母亲,你要外祖父他们也做好新政会失败的准备……也许……万一……万一真的有什么,一定要保全大家……”
杨素晓点头,心疼的轻轻拍拍三娘的被子:“我们在外面什么都好,你别担心了。快别说话了,嗓子不疼了吗?你外祖父肯定知道多做准备,他之前就说过,新政虽好,但会引的朝堂飘摇。他不会拿全家人的性命去赌的,你大舅舅和你二哥去江南,也算是当初你外祖父的布局。”她简单的说着,让三娘安心。
三娘想到江南,这才放心一些。她的亲人本就不多,她不希望他们因着自己、因着自己对赵顼的情感,把整个杨家置于危险境地。既然外祖家早有准备,那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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