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夏沐濋为了保护自己的脑袋将整个后背都摔下去,初春的土地坚硬无比,里面还夹杂着尖锐的石块,很巧的是今天的夏沐濋并没有披着他的厚披风,所以那些石块直接硌到他的后背,造成了这些淤青。
岳千烛本来以为夏沐濋是在捉弄自己,故意装疼,自己只是有点累了所以不与他计较,毕竟夏沐濋可是武将出身,所以一般的伤肯定不会很深。可是看到他身后的上伤处,立刻心疼起来,她忘了,正因为夏沐濋是武将出身,所以才不会轻易说疼。
夏沐濋听不到岳千烛的声音,脸从枕头中抬起,回头看到岳千烛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尖像要被扎了一下,连忙问道:“怎么了?”
岳千烛抬眼看到夏沐濋担心的目光,摇头说:“没事。你等等我。”
说完,岳千烛下床背对着下面粗擦了擦眼睛走出房间。她取来干净的帕子和凉水,将帕子浸湿拧干轻轻的敷在夏沐濋的患处。
夏沐濋差点被刺激的坑出声来,幸亏自己能够忍得住。
岳千烛察觉到,说:“疼就喊出来。”
“本王才——嘶——”夏沐濋想要反驳,就被新一轮的冷敷给刺激出声。
岳千烛不留情面的说:“不舒服就说出来,不要以为自己是王爷就憋着。”
夏沐濋呵呵笑出声来,用没有受伤的手垫着下巴,感受着岳千烛的冷敷和轻轻的按摩,说:“我以前受伤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叫喊的,大营外就是将士们,我不能让他们以为他们的主帅是个会喊疼的废物。”
岳千烛微微一愣,夏沐濋十四岁参军,十六岁挂帅,受过的大小伤无数,每一次应该都是强忍着吧。
她继续给他按摩:“那是在军营,你现在不是在忘月轩嘛。”
夏沐濋笑得眼睛一弯,就是在忘月轩他才更不能叫出来,他怎么会让岳千烛听出自己的疼痛。只是红肿而已,他还能忍的了。
“已经习惯了。”夏沐濋收起笑容,会想起以前,淡淡的说:“我不能被别人知道我在受伤。”
如果当年鲁朝没有知道夏沐濋受伤,就不会肆无忌惮的举兵来犯。由州劫难的发生是多种因素造成,岳千烛只是个引子,而真正让由州陷落的其实就是当时作为主帅的夏沐濋重病不起。这一点是夏沐濋和陈致乃至所有神远军将士都清楚。然而,岳千烛依旧将这段历史归结于自己。
外面夜色正浓,夏沐濋因为喝了点酒再加上背后有岳千烛的按摩,很快他就睡过去。岳千烛为他擦好药,看着他已经呼吸平稳的睡过去,心里跟着放心下来。
她下床坐在一旁,看着他受伤的手,很是心疼。为了避免他半夜找人,岳千烛就决定在旁陪伴一夜。
次日清晨,岳千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想要起身。只是她刚刚要起身突然感觉自己的腰上很沉,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昨晚明明在床边的,怎么就躺在床上?而且身上压着自己的正是夏沐濋缠着纱布的右手手臂。
岳千烛不敢承认眼前的场景,她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到的床上,可是记忆里丝毫没有自己上床的印象,可是事实已经发生。她侧卧着,腰身不仅是夏沐濋的手臂,就连自己的脖子下面也是枕着夏沐濋的另一只胳膊,在她身后是夏沐濋还在沉睡的呼吸声。
这个姿势,岳千烛完完全全的被夏沐濋拥在怀里。
岳千烛告诉自己稳住,轻轻抬起身上的手臂,缓缓坐起来。回头看着夏沐濋没有起来的意思,小心翼翼的下床。幸好身上的衣服还在,不然等夏沐濋醒来看到自己在他旁边躺着,肯定要被给取笑。
岳千烛走出房门,按着僵硬的脖子来到院子里,临走时不忘看一眼夏沐濋的房间。昨天事发突然,她还没来得及问夏沐濋怎么从宫里出来了?也不知道宫里的贤妃娘娘和那位姜氏小姐有没有着急找他。
只是既然已经在忘月轩了,该准备的还是准备。岳千烛想了想还是走进厨房给他准备早餐。
岳千烛刚出房门,屋子里的夏沐濋就睁开眼睛,他盯着自己旁边褥子的褶皱笑了笑。昨晚他因为后背疼痛睡地并不安生,醒来之后就看见岳千烛倚在床边安静的睡着。他翻身侧躺着,看着岳千烛紧闭的双眼,灯光将她的睫毛阴影打在脸上,恬静而温和。
夏沐濋想着,此时便是一切尘埃落地该多好,没有岳家案,没有沐家仇,天地之间,房屋之内,只有他和她,万籁俱寂,无人打扰。
这是夏沐濋一直以来期盼的场景,他为之努力迈出很多步,可是远不及岳千烛向后退一步。
夏沐濋看到岳千烛微微皱眉,她许是睡着不舒服有些累了。他起身,一只手撑着岳千烛的头,一只手轻轻将她放倒在自己身边,看着她舒服找位置的动作,夏沐濋喉结一动,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蹭到自己的怀里,准备沉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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