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嘛，我还没说完呢。
我这术吧，没学全，是个残缺品，残缺的部分呢是我自己改的。
施展的时候受术者一样要经受灵魂冲击，不过失败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不过你放心，失败之后你的魂魄也不会被完全拍散，只是会被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躯体里，饱受煎熬。
你也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从今以后，就只是个会行走的肉块儿……”
南宫陵用平和的语气诉说着，惊的众妖一身冷汗。
巫丞相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已经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
他恐惧着、他害怕着、他不敢相信若真的受了这个术自己将会变成怎样的一副模样。
南宫陵淡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巫丞相的额头，仿佛就是在准备施展那个咒术。
巫丞相心中一惊，瞳孔猛然收缩，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来了……就要来了……那无边的痛苦……
他心里沉沉的说着。
埋藏在他心底，关于“至纯灵气计划”的真相……要说出来么？
不！
南宫陵感到有些意外。
她看到巫丞相缓缓闭上了双眼，脸上的神色也淡然了许多，仿佛已经接受了接下来要面对的。
她的手悬停在了半空中，显得有些尴尬。
片刻之后，又将手放下了。
“有骨气。”只道了一句，似是在感叹，又似是在夸赞。
“姑娘手段高明，老夫也甘拜下风。”巫丞相睁开眼睛，喘着粗气说道。
可见他刚刚其实是在别憋着气，对魂飞魄散的恐惧肯定是不会消失的，他也是在硬撑着让自己不去害怕。
他也在赌自己在眼前这些妖将眼中的究竟有多重要，而事实证明，他堵对了。
南宫陵沉默片刻，又道了一句“我先走了……”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这就让众妖有些懵了，他们是真看不到南宫陵究竟在想什么。
常忌最先反应回过神来，追上去便准备送她。
临近门口的时候，巫丞相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叫住了她“陵姑娘……”
南宫陵顿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不知为何，那一声唤后，巫丞相就没有说话，现场一时间寂静了许多。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她，或许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他欣赏强者、尊敬强者，而南宫陵，无疑就是这样的强者。
南宫陵也没有说什么，过了片刻，她便继续走了出去。
开门、出门、再关门。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
走在隧道里，常忌忍不住问道“陵，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什么？”南宫陵装作不解。
“就是……你那个术。”常忌有些难以启齿，但那样危险的术他是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行的。
“噢～”南宫陵好像恍然大悟一样，说道“那是我瞎编的。”
“啥！？”听到南宫陵的话，常忌大为震惊，瞪大了眼睛一副怀疑自己耳朵的样子。
“对啊。”南宫陵还很坦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撼“窥探记忆什么的哪有那么容易？要不然我早就用了。”
说起窥探他人记忆嘛，就想了还在学院的时候，同班的黑人小哥李建国。
他是一个用符的天才，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物是人非呀！物是人非！
“这……哈……”常忌有些语无伦次，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最后也只能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没想到自己征战沙场多年，见惯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大场面，现在竟然会被一个虚构的咒术吓到，想想还有些讽刺。
“对了，那只怪妖……”常忌的话问完了，可轮到南宫陵问了。
“你说老鬼？”常忌眨巴眨巴眼睛，反问道。
“对。”南宫陵回答道，而后又有些不确定的说了一句“……应该吧。”
“老鬼”这个称呼她也是听绯月唤了一声，似乎是在叫那只怪妖。
那只身形样貌都异于常妖的怪妖还是让她比较在意的，所以趁此机会就问了出来。
常忌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还反问了一句“你可知，禽妖一族中有一个分支，名曰鬼鸦？”
“……”南宫陵思索片刻，眼睛不自觉的往左边移了移。这是在回忆的表现。
“有点儿映像。”她点了点头，果真在记忆中找到了那么零星的一点信息。
“鬼鸦一族生来相貌就极其丑陋，身为禽妖却不生羽毛，天赋奇底宛如废物。
因此鬼鸦族并不怎么受待见，也受到了多数种族的歧视与打压。
数量锐减，不堪重负的鬼鸦族逃至荒原谋生，可荒原环境恶劣根本不适宜生存。
鬼鸦一族从此一蹶不振，数量也逐日递减。
到了现在，鬼鸦族就只剩老鬼这个最后一个末裔了。
他没有名字，我们就一直以他的族群名来称呼他，叫的亲了，就直接称“老鬼”了。”
常忌一通话说完，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只是一步一步的走着，很慢，很慢。
“这个种族也是可怜呐～”良久之后，南宫璃感叹一生。
世间任何一个事物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可鬼鸦族，却好像造物者在创造某个种族时的残次品一样。
被无情的抛弃，又被残酷的现实打压，逐渐走向灭亡。
“其实老鬼人很好，就是长得有些……”似是为了缓和现在尴尬的气氛，常忌玩笑般说了一句“和他相处多了你就知道了。”
“……”南宫陵没有回答，却也默认了常忌的话。
常忌又问了一句，这次他说起了老鬼的那只受伤的脚。
“老鬼的……脚……还能恢复么？”
他深知南宫陵的火焰有多么可怕，也知道当时却是产生了一些误会和冲突，这时不可避免的。
只是因此搭上老鬼的一只脚，这代价是否有些太大了。
南宫陵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笑着说道“当时用来攻击的他的，只是普通的火焰，那点伤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
“啊……是么……”常忌似是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认为一个同伴受伤。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了洞穴的尽头，来到了出入用的扶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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