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您这是什么话，那一辈的老人就剩您一个，就算是皇儿来了，也是要喊一声姨奶奶的。”太后听得奶奶发飙护着我，赶紧说，“我是真的不知道苏小姐大着肚子，早知这样，我就不……”
虚情假意！让叶问霄回来取书面懿旨时，你怎么不过问？奶奶继续输出。
太后有些不知所措，李珣随叶问霄进来将我和奶奶围在殿上，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是鸿门宴。
“皇儿可算是来了，此地就让给你。”太后娘娘似乎不是很想参与李珣的事，起身便迎着风雪走出去了，“走吧。”
李珣悠哉悠哉在殿中暖炉前烤了烤，看了我一眼：“苏清宵，你与朕打赌送的宝贝，可到现在都还没有给朕。路老夫人，你也该知道朕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陛下该称我一声姨奶奶的，你也该知道，我手里的宝贝，可不是应该交给你的。”奶奶搓了搓我的手，生怕我冷着，“用同样的方式将我和清宵抓过来，就为了那个东西？”
打龙鞭一直在姨奶奶手里，我岂能安心。
“你想多了孩子，打龙鞭并不是什么宝贝，它甚至都不存在，只不过是先帝爷留下来的传说罢了。”奶奶扶着我在一旁坐下来，指着李珣，“老一辈的人，就剩一个我，再凑一凑，还有个田将军。陛下每日不想着怎么治理国家，增图是非，这就是不忠不孝。”
李珣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拽着我的胳膊：“姨奶奶说我不是个好皇帝，我承认，可这不就是你的儿子和苏清宵她爹选的皇帝吗？”
“你放开她，她肚子里了还有孩子！”奶奶冲着李珣怒吼，“既然你也知道是我儿子和清宵她爹选你做了皇帝，为何不好生治国，非要跟我路家对着干！”
因为权力最高处，最怕的是自己成为傀儡。
“他多疑。”我甩开李珣的手，“陛下曾经一直活在大王爷四王爷的光环下，不自信罢了。要打龙鞭来，也不过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做不好，所以他害怕。”
还有当时借李玉玲放李瑞去靖陵城，不过是因多疑，想培养另一方能制衡路府的力量而已。左不过没想到后来田轻为死了，陛下逼不得已又弃了自己所谓的兄弟情。
“苏清宵，你胡说八道。”
李珣跳着脚想要给我一巴掌，我看着他的脸，早就没有了瑞王府外见到他时的温润如玉。那样憋屈地长大的人，终于是长成了心态不健康的。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陛下。”我起身来，实在受不住寒冷，在殿上靠近了炉火，“陛下谴走了路千夜，以为就能挟持我和奶奶交出打龙鞭了是吗？”
千余回来了，这一次和上一次，那是不一样的。
“陛下，你这一次软禁我二人，似乎有些草率。”
我说完，李珣让人过来掏空了暖炉，只身出殿外，打开门透着冷风进来，扭头看着我：“苏清宵，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你和路千夜把持着长京城，不论是谁做皇帝，他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这一次，李珣似乎是是破罐破摔，我们被关在了太后的大殿上，没有暖炉，一下子就寒冷起来。
“清泠小丫头，快去把太后椅榻上的褥子都搬过来给清宵裹上，这寒冬腊月，清宵若是受冷，一定撑不过去。”奶奶指着殿上，清泠赶紧去搬，我们三人裹在一起，互相取暖，“李珣仍是不敢赶尽杀绝，若我们撑过去他的小把戏，也就算是犟过了他。”
当真李珣只是个嘴硬的怂货？我不确定奶奶说的真假，但想着他方才的样子，确实也不像是敢杀我的样子，也就不再多揣测。
————
“三弟弟妹，奶奶和大嫂进宫入了太后的大殿，不像是被软禁起来的样子。”路千常与琉璃迎着大雪进来与路千余苏清宜说刚来的消息，“暗哨只能到太后宫外，那里一向守得严，也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
清宜起身来取大姐姐送来的纸条，上面写着求郡主救人的方法，但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若叶问霄不来路府取东西，就不要请郡主救人，切记。”
救还是不救？
“大嫂既然写好了办法，又计划到了还没发生的事，咱们就乖乖等着，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说。”千余一听，非要什么叶问霄过来取东西再求郡主，只能听着，“此事已经遣人去告知大哥，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府里出事，永远是姐姐夫妻二人顶着，我们总是无能为力。”清宜懊恼自己的无能，摸了摸肚子，“同样是怀了孩子的，姐姐受的辛苦比我多得多。”
正是说着，路千常院里来了人，看着大家伙都在，刻意跪下禀报：“二爷，紫荼姑娘，有了身孕了。”
路千常下意识扭头看了琉璃一眼，他还记得太医说琉璃此番无法再怀孕生子，犹豫着要不要打发紫荼出府，偏偏她的肚子有了动静。
“恭喜二爷，日后我与紫荼姐姐一定尽心尽力好好相处，二爷不必看着我，我不是善妒之人。”琉璃还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只有苏清宵和路千常知晓，“二爷，不如我陪着你回去看看紫荼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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