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抓来的女孩儿，那些昏迷的并没有被抛下悬崖，所以路千寻没有找到女孩们的踪迹。
“所以那些姑娘究竟被你被你藏到了哪里。”我走近李瑞，钟翎儿站在我身后，她比我更急迫，“钟姑娘和孩子站在这里陪你一起受罪，大王爷，你忍心吗？”
所谓杀人诛心，拿人靠软肋，将钟翎儿抓到的那一刻路千夜恐怕和我想的一样，李瑞一定会如实交代一切。果不其然，李瑞叹了口气：鸿若观后山洞穴。
“你说抓这些姑娘是为了找和我相似的，没有相似的为何不放了她们。”我质问李瑞，其实我是疯了才会质问一个疯子，“算了，问你做甚。”
听说路千寻找到姑娘们时，一个个被李瑞的人困在那里，已经七天没有出来过。究极原因不放她们出来，是因为这些姑娘见过李瑞的脸。
“这算是什么理由。”
我很奇怪最后的结局，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他们就可以不把这些少女当回事。
“之后大王爷在靖陵城，我该怎么办！”路千寻很是担心我们明日离开，钟翎儿、李瑞如何处理，“他毕竟是王爷，我不能真的一直将它束在这里对不对？”
只能将李瑞带回去，长京城任由他跑出来，并不代表我和路千夜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清宵，你要他和我们一道回去，这怎么能行！”路千夜拦着我，不同意我带李瑞回去这个办法，说实在的，他也没辙，“路千夜，你看得出来千寻不乐意看管他的。而且李瑞这个人，你要是真的把他放在靖陵城，我不安心。”
是啊，他这个疯子，杀丞相、称钟翎儿死，最后告诉我，他爱的是我，这换做谁都会觉得是疯了。
“那就让路遥带他今夜先走，这样可行？”我想了想，只能是分开来，路千夜才不会担心李瑞会有什么动作伤害到我，“这样的话，一定要千寻拨些人给路遥。”
对了，现在放钟翎儿回深洲去吧。
说好了以后，我去找奶奶，帮着她收拾东西。转头看到茯苓兢兢业业，我才想起了路遥不跟我们一道回去的事，于是我把茯苓拉到一旁：“茯苓，我和你说个事，今夜路遥就要启程回长京城，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他负责监督着李瑞回去。”
“小姐，为什么走得这样急？”
茯苓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我，似乎很奇怪我的安排。这个丫头不明白路千夜的担心，我也不好说，毕竟是为了我，似乎有点自私的样子。
“早点将大王爷押回去总是好事。”奶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看了我一眼，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用意，“茯苓丫头，好生照顾清宵，回去了，你也就能见到路遥了。”
茯苓笑着点头，忽然跪下来我的面前：“小姐、老夫人，茯苓想在这里求你们一件事，我和路遥想请你们赐婚。这一次，我希望和他在一起，好好守护路家。”
自然是好的，我和奶奶扶起她。
茯苓出去送路遥，李瑞被关在了黑布笼罩的木栅栏里，路千夜揽着我回屋去了。茯苓追出去，给了他自己身上的一块手帕：“这是从前和大小姐在苏府时，我学着绣的，等我回了长京城我一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路遥高兴坏了，一直追问，偏偏他面前的茯苓羞红了脸，就是不说，“那好，等我回了长京城，我也去求少爷和夫人把你赐给我，这样正好匹配你的好消息！”
意气风发的少年离开，茯苓在外面站了好久好久。
————
当夜千寻让府里设了酒桌，除了我，他们几个小酌几杯，有了些看月亮的兴致。今夜冷冷的，我们在殿堂前欢欢笑笑，外面的丫头吵闹着说，下雪了！
“我好久没有看到过下雪了。”我不由得说出声来。
彼时在地球时候，我所在的小镇下过一次雪，冷得要命，偏偏家里只有一床电热毯。舅舅那时骂骂咧咧，说我多余。我一怒之下不睡他铺的电热毯子，生生在沙发上过了一夜，后来感冒了。
从卫生院打点滴出来，我肿得像个球，舅舅看了我一眼，更是不顺眼，指着我便骂：“小东西，就知道花我的钱，说你两句怎么了，还赌气不睡电热毯，这一百多块，你自己怎么不掏！”
后来，我就开始厌烦下雪天，好在我在的地方是南方，下雪可是罕见了。
“每个闺阁里的姑娘都曾喜欢过这样的大雪。”奶奶端着酒杯，没想到酒量好得吓人，“清宵是不是也喜欢这景色，一会子让她们接点雪来，化了存起来，带回去煮茶更是好。”
无根之水，我听过，就是不落地上的雨水。若是雪花融化的水，那自然是更加高级的。红楼梦里，就经常写年关的树上雪扫下来泡茶，最是甘醇。
“都听奶奶的。”
不扫她老人家的兴，雪对于我的心理阴影，可能真的该改变了，终究是不在地球了。也不知道舅舅送我走了以后，会不会有过那么一刻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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