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了关系，那他们是不可能让荣铖带着关于他们的秘密出去的。
直接抹了。
就连前面五年的，也不应该存在。
人心难测，尤其对于殷离和苏容，真的是见得太多了。
要说之前荣铖还有些想法，这会儿却是十分清楚的知道，要是他现在做不出选择，那当真如他们所说，出了这道门，他和苏容之间，就什么也不会剩下了。
甘心吗？
不甘心。
所以他不愿意。
“我要做些什么？”他问。
苏容抬头，眼里瞬间有星光。
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以为她没动心，能够走得干干脆脆，可是在局外人看来，这分明是情根深种，走不出来了。
殷离想，都说热狐族之人，不动情，就是滥情，动了情，便认定了一辈子。
就像当初帝辛。
明明她接近他的时候，她就给自己保证过，只是为了帮她报仇，可是最后呢？她还不是栽进去了。
这些年她用禁制将人留在时如坊，一来，是顺了那人最后的心愿，让她安好，二来，他们之间本来就不相配，殷离也是为了以后能有个契机，让她有所转变。
显而易见，荣铖就是那个契机。
“这你要问她。”
毕竟该怎么选择，她还做不了主。
她可以选择将荣铖变成和她一样的人，以后孩子出事了，一家三口，都是一样的，永远在一起。
又或者，苏容不愿意将他变成与她一样的人，那便让他一世一世的轮回，然后她带着孩子找他。
当然他们都觉得她选择后者的可能性不太大。
人的几十年的确短，但是有情人之间，能够分别的时间真的极短，短到一个瞬间，都觉得好漫长。
推己及人，她觉得她不会选。
荣铖去看苏容。
“你……”
苏容又开始犹豫，甚至连说话都有些口吃起来。
“你真的……真的愿意……”
傻子啊！
他们之间那么大的差距。
有个孩子算什么？有感情算什么？
这世间多的是爱而不得之人，求而不得之人，他们并没什么特殊的，甚至对比那些人，他们之间还没到那个地步。
这也是人心难测的一点。
明明心里面是想的，可是为了对方，总会有些东西不一样。
“我愿意。”荣铖开口，“我说过我要和你结婚，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即便你能活的很久，我可以下辈子接着来找你，永远，永远。”
他开始想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比如他以前总以为，人的一生，短短几十年而已，他是要想的就只有这几十年的事。
可是就在刚才，他突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理解。
为什么真的非要只有几十年呢？
他心爱的女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她可以活的很久，他们以后出生的孩子，也一样。
所以他更加的不愿意。
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可是你……”苏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想说这样会付出很多东西。
可是，他说的不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吗？
当真是复杂得很，明明她心里下来的就是这个答案，对方说出来了，她又觉得不可思议。
“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我们还是以前的样子。”
没有相遇之前，可能什么都不是，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没退路了。
殷离拉着谢焕瑾站起身来，“再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件事，明天再说吧。”
南依有些蒙，不是说要处理这件事吗？怎么突然就不说了？
“南依，你跟我来房间一趟。”
还有另外一件事呢。
南依立刻听懂了。
也站起来，跟着两人进了他们的房间。
至于客厅里面那两个人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显然，他们暂时不想管。
南依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进去了以后也不忘把门给关上。
“母亲。”
她走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坐好了。
“那东西的事，有线索了吗？”
南依一愣，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有……”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在殷离面前撒过谎。
包括这件事，她同样不想在她面前撒谎。
“我不仅是你母亲，我还是你的指路人，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如果她们真的只是单纯的母女关系，那南依现在作为执法者，她的确不该管她的事。
可是殷离和执法者之间的关系，最开始就不单纯。
这些事她总归会看着的，否则到现在她也不至于还四处忙碌。
南依再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今晚遇到的事。
“母亲，这件事……我现在的确是有些头绪，可是，我……我现在不想说，母亲，能够等等吗？”
“对方和你有关？”殷离问。
南依想了想，点点头。
殷离懂了。
“既然和你有关系，你也不愿意说，那想必暂时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不想说那就算了，只是作为朋友也好，其他的也罢，总归要看着点，不可以公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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