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瑶点了点头，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只是眉间的忧愁让人心怜。
“瑶姐姐…”
云兮抬首看着车顶，眸中的重重雾霭散去，徒留下一汪清泉。少见的迷茫留在眼底深处，她再次开口道：
“你可想过，皇室之中，尤其是太子殿下，很难对一个女子情深，君王之爱，在于雨露均沾。”
“我知道，我心悦他这么多年，许多结果都已想过，从未妄想能独得他的宠爱。”
“从未妄想”
云兮默念那几个字，反复咀嚼，半晌一晒，她确实妄想了。既然在齐投胎，从前种种都该忘记，不该妄想一夫一妻。
什么时代都有什么时代的规则，妄想打破规则的人，不是勇者就是愚者。而她做不了勇者，也不愿做愚者，只能顺应时代的潮流。
罢了，万事随心。
见云兮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夏之瑶也是一叹：
“兮儿，二皇子和太子不一样的。二皇子身上没那么多责任，况且他性格冷淡，很少有什么人能入眼，我看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云兮呵呵一笑：
“瑶姐姐，莫要打趣我，二皇子对我有多厌恶，你大概是没见过的。”
“兮儿，听姐姐的，旁观者清，二皇子对你的确是上心的。”
“是么。瑶姐姐要去将军府坐坐么？”
见云兮并不想谈此事，夏之瑶便也顺着她的话继续回道：
“下次会去府中拜访，今日你刚回来，想必府中正是热闹的时候，我就不打扰府中得享天伦了。”
“也是，我刚回来，府中肯定乱糟糟的，等两日瑶姐姐来了，我当扫榻相迎。”
云兮随后吩咐凌风：
“先去太傅府。”
帘外传来青年低沉的应诺，二人又聊了些闲篇，不多时，马车便幽幽停下。
“兮儿，我到了，便先下车。今日不留你喝茶，你如今定是归心似箭。”
“还是姐姐了解我。”
杏眸弯弯，唇角笑容带了几分真切，显得愈发动人。
夏之瑶愣了愣，回神后喃喃道：
“妹妹如今是是人间绝色，我都看痴了。”
“姐姐心中看重云兮，自是怎么看便怎么好看，别人看着也就一般了。”
夏之瑶被她的话逗乐，盈盈一笑，美若仙子。司可扶了她下了马车，同云兮行礼致谢，二人便进了府中。
“回府吧。”
马车在青石板上缓缓行驶，马蹄在石板上敲出节奏，哒哒、哒哒的声音传得很远。这一带是达官贵人的居住的府邸，很幽静，半晌才会传来马车驶过的声响。
云兮闭目养神，心中演练过许多遍应该怎么同娘亲和哥哥扯谎，但是临到时，还是有些不忍心。
一个是生她养她的人，一个是陪伴保护她长大的人，很难瞒过他们。
看着朱红色木制大门，她眸中闪过许多情绪，最终化做一片淡然。府门外伫立着两排侍卫，看到马车停下，依旧半分不动，站姿挺拔。
不愧是爹爹的亲兵，从前她不懂时总觉得这些人威风凛凛，很有气势。如今她明白，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磨砺出的，最锋锐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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