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压力消失了。
但是他却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呆立在原地。
一动不动。
直到身后的声音惊醒了他。
……
惨叫发出。
更多是呻吟。
他们基本上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毕竟原本就不能收手了，留着他们还有说话的力气的话那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了。
受害者大口喘息着。
他的身体上已经有了多个伤口。
鲜血在不断地渗出。
并没有致命伤，这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或者会是万幸中的不幸？
他的眼中却带着不解。
死死的瞪着面前缓缓来迟的扛着棍子的男人。
眼神中带着复杂到他自己都可能无法理解的神情。
“耍人好玩吗？”
他无奈的摸着自己的腹部的刀口。
把原本已经变得肮脏的手染的鲜红也没有停下。
捂住用处不大，而且对于他来说也是无所谓了。
抚摸却有刺激神经的作用，刺痛让他提起了精神。
他用提起的最后的力量瞪着眼前轻佻的男人。
面前这个让他想要杀人的男人的衣服仍然一尘不染，甚至没有褶皱，和他一身的污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把人耍的团团转好玩吗？”
他并没有大声吼叫，虽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他还是能够大声吼叫的。
只是现在吼叫什么的已经毫无意义了。
洛安温和的看着他。
和蔼的蹲了下来，温柔的笑着。
“当然是很好玩了，如果不是很好玩的话，我和你们废话那么久干什么？”
受害人没有直接再一次提问。
只是沉默着瞪着面前的洛安。
而洛安善解人意的依然看着他。
也并没有开口，仅仅是那样看着他。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
但是受害人却自嘲的笑了一声。
“你就不打算阻止我吗？”
“阻止你什么？”
洛安语调依然温和，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诲人不倦的问道。
“如果我再这样拖下去，那么警察就会到了，到时候不仅他们三个人会进局子，你们三个人也逃不过吧。”
受害人死死的盯着面前男人脸上的微表情，好像是想要捕捉到什么一样。
但是他失败了。
“那又如何呢？”
洛安好像是在说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样，好奇的问道。
“……”
短暂的沉默。
“哈哈哈哈……”
苦涩的笑声。
受害人的眼角开始流出了泪水。
用沾满鲜血的手来擦拭眼泪，却是让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模糊。
“那么，收手吧。”
洛安声音平静的发出。
受害者害者的笑声音调变了一下，嘲笑。
只是没有过几声，就停止了。
他依然在看着面前男人的脸。
男人的表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变化。
他并不像是观赏节目的观众。
也不像是把一切解开后享受一切荣誉，或是沾沾自喜的侦探。
甚至不像是赢了棋盘后的棋手。
“你凭什么让我收手？”
声音中不再有那些多余的音调。
而是冷静的声音。
不再有无所谓的伪装。
看着眼前的男人。
而眼前的男人仍然像是木头人一样温和的看着他。
“有用吗？”
男人开口了。
平静。
就像在诉说一个事实。
有用吗？
受害人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余光却是捕捉到了毫无存在感的那人。
嘴角划出了苦涩的角度。
“没用啊……”
无力，而且瘫软。
洛安温柔的笑了一声。
“那么收手吧。”
受害人眯了眯眼睛，咬了咬牙，嘲弄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么你真的觉着，我会留着几个已经尝试过了想要杀死我的人，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要杀了我的人，让他们随时都可能捅我一刀？”
“那么你有没有杀过人？”
“当然没有!”
毫不犹豫。
冷静，依然平静的这样开口了。
洛安温柔看着身下的几人。
已经被打倒在地，甚至基本上没办法说话，一动不动的几人。
“那么你们觉着现在收手怎么样？停下你们这无聊的动作。”
“……”
地下的两人仍然在呻吟。
“……”
洛安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
后退两步。
“哎呀，我好像没有让你们把他们打的连说话都说不出来吧。”
就算是心中有杀意。
自称疯子。
甚至真的做出了反社会的行为的人。
也都有一个基础……
那就是说他们仍然是个“人”。
不管是多么装样子。
原本多么雄赳赳气昂昂……
真的被人摁地下揍了一顿以后也没法保持所谓的风度和气质。
在地下抽搐和呻吟也算是好的，最少那两人确实没有下狠手。
也就肋骨断了几根，鼻骨被打歪了，手臂上的骨头也骨折了，腹部被重击了几下，而且估计没有伤到内脏，也就是暂时震颤了一下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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