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处理一下,房间里有药。”
“嗯……”
她打个哈欠,像是置若罔闻。
直到她走出孟不欠的视线,穿过一道抄手走廊,紧接着收敛脚步,压低呼吸,就走入了自己的厢房。
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刚刚他看到自己喊痛,也该明白,她被划破了手。
“对不起。”
在这里看,夜凉如水。
涂了药水,一袭红衣的她,黯然闭上眼睛。
想着那个憨憨的少年。
“窸窸窣窣--”
细碎的声音出现,略略迟缓。
鲤鱼打挺坐起来,她的神色警戒。
下意识地想祭出自己的小铃铛,她望了眼一侧的玫红色细带,心中叫嚣着不可能。
就像是在刮动砂纸,非常让叶安歌心烦。
这是何方神圣,脚步的声音显着,她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连额角飘下来的一缕碎发,也不曾碰触。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没入夜晚的丛林。
“呼。”
方才松了口气,感觉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野草倒刺扎入了手指,此伤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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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开开荤,打只山鸡吃?”
黑溜溜的双眼,和平平无奇的五官拼凑在一起,看得过去,但也是一个会被人海淹没的人。
下颌微尖,显得瘦削,肤色因为病态略显苍白,一米七五的个子,不算高,看不出来,他可以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在草庐内度过无数寒暑轮回。
“哗啦”水声响过,离不弃拍拍手就起身欲走。
栅栏的自生能力是很强的,折断的草从土中继续冒出了尖儿,不必担心。
这一条河,水波潺潺,在蓝天下,他的一张脸清清楚楚地映在水面上。
他仅仅瞥了一眼就将水面打碎。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衣衫褴褛,从内到外都是野夫的粗犷。
但是--
“什么东西?!”
他无意间冲着水面望,不曾想水面上居然还映出了什么。
一条蛇?
巨蛇?
身后“嘶嘶”的声音不断,他汗毛倒竖,“啊呀”地低吼了一声,声音差点堵在嗓子里,噎死他。
因为他目睹了这巨物的全貌。
它怎么可能会是一条蛇?
若不是它天赋异禀,自小贪吃,它怎么会如此硕大。
日光被它挡住,身后的树木产生了“吱吱嘎嘎”的声音,狂风纷至沓来。
它扭动肢体直接冲着他瞅,身上的花纹,他无暇细看。
这应该是它的红外线感应器在作祟。
“快-跑-啊!”
究竟是什么一种东西,突然间称霸了他熟悉的一块地盘。
他的家离这儿不远不近,若是他龟缩在家中,它会不会--
“拼了。”
撒开双腿狂跑的他,听到身后的声音,血液几乎要逆流而上了。
它速度这么快?
本以为它身体笨重行走梗塞,今日的它横冲直撞,盯紧自己,像和他针锋相对,是一个宿敌。
它的身体,十米有余,迅捷如飞。
他也不敢怠慢,直走直线,身体在他熟悉的岔路口微微一顿。
“另一条路。”
他还不愿意让它摧残自己的家产。
伴随压抑的“嘶嘶”声,离不弃握紧双拳,身上的什么花草汁液统统不管。
“该死!”
念叨口头禅,他不安地朝着自己全然陌生的一条路,一头扎入。
巨蛇愣了愣,吐出一根纤长的蛇信子,身体以独特的姿势继续追逐着,和他的方向,并无二致。
--
“采--到了!”
一声哨声,叶安歌卷起裤脚,心中感慨。
手上赫然是真正的绣球草。
蓝白色的花瓣,灵气充足的草叶。
明显比前几天不入流的杂草好得多。
她脸色微红,汗水打湿了她的红衣,让后背颜色更为深重。
“这是--”
她手搭凉棚远眺着自己归家的路,唇角抖出清亮的笑。
“父亲,这次,任务完成。”
“哧溜~”
声音蓦然出现,明显多出兴奋的感觉。
她右手一轻,陡然抬头,只看见肉色的一根细带,居然横空掳掠了她努力半天的劳动成果!
它灵巧地在空气中翻动,一点一点缩小,晃来晃去,幅度逐渐减小。
“什么东西!”
当她瞥见身后一物的时候,叶安歌小嘴微张,已经为之发颤。
不会吧?
史前巨兽?
肉色细带不依不挠,卷着这一把来之不易的绣球草。
它柔韧性极好,在空气中徐徐升高。
绣球草像是它的盘中餐,但它分明是自己的。
叶安歌被这东西唬住,顿时四肢发软。
她一心想夺回这东西,不顾它的样子。
但是她越看越心慌啊。
“哒哒哒。”
“帮我!”
声音从她的耳畔一闪而过,她像是分析了它出自谁,虽然自己不想连累别人,奈何一句诉求已经冲出唇齿。
循序渐进的细带甩动,离那张巨口,只不过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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