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怔了一下。
温热干燥的指腹再次擦过她的脸颊，“这里。”
厉无咎：“红了。”
苏宝儿恍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她脸往旁边偏了下，离开他手指的摩挲，说：“拆头发的时候，被不小心刮了一下。”
厉无咎“嗯”了声，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自然的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女孩儿的手又小又软，握在掌心里十分舒服。
后面的时间，两人都没在开口。
车厢一片安静。
-
吃饭的餐厅是在三环，装修十分清雅。
走进门，服务生便领着他们穿过大堂，到后面的包间里。包间不大，坐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苏宝儿看着头顶落下的幽暗的光线，问：“这是你的名下的店？”刚才在大堂，她看到经理十分恭敬地为他弯了下腰。
“不是。”厉无咎将菜单递给他。
“是萧岑睿的。”
他说：“你后面要是想吃，直接过来。”
苏宝儿看了眼菜单后面的价格：“不太好吧？”
他弯了一下嘴角，“看看想吃什么。”
苏宝儿点了四样菜，招牌的烤鸭，宫保虾球，豆豉牛仔粒和松露笋肉。点完后，她把菜单还给他。他在上面扫了两眼，又加了一份鸭汤和松鼠桂鱼。
服务生退下，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圆桌上，泡好的金俊眉散发着平淡的香味。苏宝儿握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手腕顿了一下，又拿了他的杯子，也顺势倒满了。
她喝了一口，唇齿清香，“你什么时候到的？”
厉无咎：“下午。”
苏宝儿发现这人有时候真无趣，她怎么问，她就怎么答，和他聊天就分分钟没有话题。她又喝了一杯茶，目光打量着包厢。
过了一会，服务生敲门，送进来一份糕点。
装糕点的盒子精致，是两个木方格子。一个木格子里又分两个小格子，一边摆一样点心，每样点心有两块。一共是四样点心，绿豆糕、玫瑰饼、酥卷和雪糕。是十分精致的外观，让人有些不舍得吃。
苏宝儿捏了一个玫瑰饼，咬了一口。
并没有想象中的甜腻，里面满满的全是玫瑰花瓣馅，很香。饼的个头不大，第二口她将剩下的全部都塞进了嘴里。
厉无咎看到她鼓着腮帮子，像只可爱的仓鼠。
吃到绿豆糕的时候她突然噎住了，皱着眉脸色难看，她刚伸手准备倒茶水，就有另外一只手的速度比她快，倒了茶水送到她面前，“慢点吃。”
她抬眼看他，眼睛里全是因为难受而泛起的水气。
厉无咎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都要被她看化了。
苏宝儿喝了水，终于感受了些。再看那些精致的糕点，已经没有了食欲。好在这是服务员敲门，将所有菜摆了上来。
烤鸭的皮十分的脆香，不管是卷着饼吃，还是配上鱼子酱，吃到嘴里都叫人满足。厨师将烤鸭的皮片去，最后又将鸭肉做成了炒饭端上来。
每一道菜都摆盘精致，味道也很不错。
苏宝儿吃到了来京城后最满意的一顿饭。前面还说着“不太好吧”的她，现在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下次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吃一顿。
等吃完，她又喝了一口茶。
“我饱了。”
厉无咎也食得差不错的，听到她的声音后“嗯”了下，然后放下了筷子，抽了纸巾拭擦嘴角。
回去的路上，两人又是安静。
苏宝儿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厉无咎看她：“明天下午的航班。”
苏宝儿就“哦”了一声，又没有了语言。
她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目光望着车窗玻璃外的夜景上。天气转暖，路上的行人比之前多了不。倏地，她的目光在玻璃上和身后的厉无咎对上。
苏宝儿坐正了身体，“你看我干嘛？”
刚才毫无防备的对视让她有些尴尬。
“……囡囡。”他说：“我过来你不开心？”
苏宝儿一怔，饱满的杏眼微微上挑的去看他。
厉无咎五官生得硬朗，脸部轮廓也是冷峻的，若是没有表情的时候，盯着人看只会让人浑身冷汗，感觉到害怕。可现在，苏宝儿看到他眼睛里淡淡的情绪，忽然感觉他似乎挺温柔的。
“我没有。”她说。
苏宝儿知道，他来京城后又时间紧着离开，一定是工作上的事。不过确实和一个月前比起来，今天的两个人的相处要沉默一些。苏宝儿将这样沉默的原因归根于分别的时间，亦或者是其他。
送她回到酒店楼下，厉无咎亲了亲她的脸：“你先上去休息，我晚上还有一个局要参加。”苏宝儿没说其他，只“嗯”了一声就下车。
-
回到房间后，她先洗了澡。
飘窗台上的窗帘被拉开，外面迷人的夜景一览无余。
每天，保温柜里喝完的饮料都会在二天又被补齐，苏宝儿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近几日天气暖和，她就不再开地暖了。睡在床上，她将手机调好闹钟，然后关了灯睡觉。
半夜里，她是吻醒的。
男人的身上是她熟悉的味道。
苏宝儿心想，他这样的喜欢可不好，动不动进别人的房间，还三更半夜的，猛鬼压身？是个正常人都要被吓死了。
这个吻混合了酒精的味道。
苏宝儿感觉到脑袋缺氧，整个人都微醺了。
男人放开她的时候，她感觉到手指一凉，等她缓过气后抬手，透过窗外的光线看着，是亮晶晶的。她晃了下手，问手臂还撑在她身侧的男人，“这是什么？”
厉无咎垂眸看着她，“戒指。”
苏宝儿：“干嘛给我戒指。”
“是订婚戒指。”
“……”
片刻安静。
她忽然往上一拱，拉开与他的平行对视，然后手肘撑着，上半身倾了起来。昏暗的光线下，她看着他抬了头，漆黑的目光追着与她对视。
苏宝儿抿了下唇，看他：“什么意思？”
她发现，他的手上也戴了亮色的金属。
厉无咎靠近，近到两个人的呼吸纠缠不清。他轻吻了她的嘴角，说：“意思是，囡囡，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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