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儿有意无意的瞥了陈默一眼，见他仍然面色平静，轻轻的笑了一声道：“哪里是不成器啊，简直是败家子。”
云帘梦认同的点头，“生在那样的世家，拥有别人永远也得不到的条件，却不努力，被赶出了家门，倒也是活该。”
陈默心中虽恼怒，但更多却是一种无奈。不可否认，云帘梦所言，皆是事实。
眸光微微黯淡，陈默低着头，仿佛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李灵儿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的猜测早已是八九不离十。
“其实也不尽然，那位沈家少爷，也曾在苍灵轰动一时。”李灵儿轻抿了一口茶水，接着又道：“不知帘梦你有没有听过，那个八岁的凭剑境天才。”
云帘梦瞪大了眼睛，这件事她当然听说过，当时这个消息可是轰动了整个苍灵，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下一次的昆仑雪顶，这个人一定会力压群雄，独占鳌头。
云家老爷也经常拿此来激励她，让她以战胜此人为目标，一定要保住尚虚云家天下第一的宝座。
可是又过了很多年，云帘梦都没有再听过那个人的传说了，渐渐也就淡忘了。
今日李灵儿一提，她才重新想了起来，那个轰动苍灵的绝世天才，和那个名扬三百州的不成器，竟然是同一个人。
“唉。”云帘梦忽然叹了口气，“这么说来也挺可惜的，原本最有希望问鼎剑仙之人，最后却变成了那副样子，还真是可悲可叹。”
李灵儿笑着点点头，“是啊，的确很可惜，你说是不是……沈公子。”
陈默抬起头，眼中的慌乱转瞬即逝，看着她笑了笑道：“的确很可惜的。还有李小姐，你又记错我的姓了，我姓陈。”
“是吗？”李灵儿似笑非笑的看陈默一眼，道：“世人只知天满沈家，洛水柔劲天下无双，却不知沈家还有一剑，虽不在天下名剑谱之列，但剑势之强悍，却足以名列前十，那把剑……墨痕。”
陈默心中一惊，收在桌子下的拳头攥得很紧。
李灵儿笑了笑，接着道：“世上名剑，剑势能拥有颜色者少之又少，而墨痕恰恰就是其中一把，不过剑势狂暴凶悍，和洛水恰恰相反，不是白……而是黑。”
“黑色的剑势？”云帘梦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陈默，失声道：“你的剑势不就是黑色的吗？”
陈默呼吸变得急促，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没有回答，也不必回答，无论谁看到了他的表情，都已可猜想到他的回答。
李灵儿看着他笑笑，轻声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承认吗？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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