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呦呦的指尖在丹尼眼罩的系带上悬了足足半分钟,睫毛被暖气烘得微微颤动。
季凝看见她的喉结动了动,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轻轻一扯——粗麻质地的眼罩滑落时带起几缕碎发,丹尼的右眼先露了出来,眼尾还沾着雪水凝成的细小冰晶,左眼睑却肿得像颗紫葡萄,结痂的伤口从眉骨蜿蜒到颧骨。
“丹尼!”季凝攥紧沙发垫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想起三天前在医院,医生说撞击导致的视网膜水肿需要静养,此刻这张带着伤痕的脸让她后槽牙都跟着发酸。
丹尼的右眼球缓缓转动,先是定格在季凝凸起的小腹上,接着慢慢抬起来。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嗓音比雪地里冻硬的枯枝还要脆:“笑笑?”
季凝如遭雷击。
这个名字像根细针猛地扎进她的记忆——那是她十二岁在孤儿院时,被领养前用过的小名。
“你……你怎么知道?”她后退半步,撞在茶几角上,孕晚期的腰腹抽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温呦呦扶住她的胳膊,视线在丹尼和季凝之间来回扫视:“丹尼,你认错人了吧?小凝叫季凝,不叫笑笑。”
丹尼右手撑着沙发边缘站起身来,右腿还带着医院的护具,动作却急得差点踉跄:“不会错的。”他右手指向季凝耳后:“你这里有颗朱砂痣,像颗小樱桃。”季凝下意识地摸向耳后,那里确实有颗淡红色的痣,藏在碎发里几乎看不见。
窗外的雪突然变大了,风卷着雪粒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季凝望着丹尼右眼里跳动的光,那束光太像十二岁那年,孤儿院发生火灾时,她从二楼跳下来后,那个把她背出火场的男孩眼里的光了。
可那时他才十岁,现在……
“我去买热牛奶。”季凝突然转身抓起羽绒服,围巾都没系就推门出去了。
冷风灌进领口,她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指尖触到冰凉的铁艺,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贺云的幸运星红绳还在口袋里,她掏出来攥紧,红绳上的线头蹭得掌心发痒——就像刚才丹尼看她的眼神,痒得人心慌。
楼下便利店的暖风机“呼呼”地吹着,季凝盯着货架上的牛奶发呆。
玻璃门被推开时,冷风裹着雪片涌进来,她下意识地回头,却只看见一个穿黑羽绒服的高个子背影。
喉间突然泛起酸意,她想起贺云挂福袋时踮脚的模样,想起他总把她织的绒线熊揣在怀里,想起沈依云电话里说的“他知道了车祸真相”。
“叮——”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温呦呦发来的消息:【丹尼说饿了,我煮了速冻饺子】。
季凝吸了吸鼻子,把热牛奶往怀里捂了捂,转身往回走。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依次亮起,她摸到六楼时,听见门内传来温呦呦的尖嗓门:“都说了那男人死了!”
“死了?”丹尼的声音带着哑笑,“那季凝口袋里的红绳是谁的?刚才她摸了七次。”
季凝手搭在门把手上没动。
温呦呦的拖鞋声“啪嗒啪嗒”地响到门口:“就是……就是她前男友!出车祸死了!”
“那美国那部戏的投资人呢?”丹尼的声音突然近了,“我在医院听见护士说,XT传媒的贺少每天送十束百合。”
门“吱呀”一声被季凝推开。
温呦呦正背对着她,手里的饺子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丹尼坐在餐桌前,右眼里映着暖黄色的灯光,左脸的肿消了些,能看出原本是张清俊的脸。
“凝凝姐。”他扯了扯嘴角,“我能住到月底吗?医生说左眼还要换药,秀子下周才回国。”
季凝把热牛奶往他面前一放,孕晚期的小腹顶得餐桌微微晃动:“可以。”她弯腰捡起饺子铲,抬头时眉峰微挑,“但每天早上六点去楼下买豆浆,中午洗碗,晚上给呦呦捏肩——她最近总说脖子疼。”
温呦呦猛地捂住嘴,耳尖通红。
丹尼盯着季凝隆起的小腹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来:“听凝凝姐的。”
XT传媒顶楼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外,雪片正纷纷扬扬地砸在玻璃上。
石妲己的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她扶了扶耳坠上的碎钻,对着前台秘书露出八颗牙齿:“我和贺总有约。”
秘书盯着电脑屏幕头都没抬:“贺总今天不见客。”
“那美国那部《玫瑰海岸》的选景呢?”石妲己把LV手包放在前台,“我听说女二号原定是张影后,怎么突然换成我了?”
秘书的手指顿了顿,抬头时表情依旧公式化:“贺总在等您。”
办公室门打开的瞬间,石妲己闻到淡淡的雪松味。
贺云坐在黑色皮椅上,正低头玩魔方,西装领口松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红绳——那上面串着颗褪色的幸运星。
“贺少。”她故意把“少”字咬得极轻,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侧,“选我演女二,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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