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是一场赌局,那我早已输得一无所有。”
季凝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紧握着一封未拆的邮件。发件人是“安宁”,这个名字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底反复刮擦。三年前,她因一场设计界的阴谋仓皇逃离巴黎;如今,那个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现,伴随着冷棠递交的设计稿——荆棘缠绕的黑裙,尖刺上缀满细碎水钻,仿佛在无声宣告:这一次,她避无可避。
而身后,贺云正蹲在地板上拼一幅儿童拼图,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星星。“凝凝,你看!这朵小花是不是很像你?”他扬起天真的笑脸,可眼底深处却藏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暗涌。
窗外暴雨倾盆,远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虚影。季凝深吸一口气,将邮件彻底删除。但有些东西,一旦埋下种子,就再也无法阻止它生长。
季凝站在贺家婚房中央,婚纱裙裾扫过纯黑大理石地面时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她望着镜中那张化着精致新娘妆的脸,喉间像卡着半块冷掉的月饼——这是她代替季安嫁进贺家的第七个小时,从清晨被季父堵在出租屋门口,到此刻站在这盏水晶灯下,每一步都像踩在结了薄冰的河面。
姐姐。
软糯的童音从身后传来。
季凝转身,看见贺云正坐在雕花大床上,白衬衫第二颗纽扣被他扯得歪到锁骨处,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我饿了。
那是张与照片里几乎无差的脸。
贺云今年二十八岁,三年前一场车祸后智力停在了八岁。
季凝记得季父在她签婚前协议时拍着桌子吼:贺家要的是冲喜,季安那死丫头跑美国了,你是季家养了十五年的女儿,该你还这份恩!
此刻这个本该是她丈夫的男人,正晃着两条长腿,手指绞着被单上的暗纹牡丹,像极了她大学兼职时带过的小学生。
季凝捏了捏发烫的耳垂,婚纱头纱刮得后颈发痒:贺先生,今晚...你睡沙发好不好?
不要。贺云立刻摇头,圆眼睛里浮起水雾,胡婶说姐姐要陪我睡觉。他扑过来拽她裙角,力气不大却黏得紧,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季凝的呼吸乱了一拍。
她望着贺云发顶翘起的呆毛,突然想起季安昨天在微信里发的语音:小凝,我知道对不住你,但贺云那种傻子,你随便应付几个月,等我拿到绿卡就接你走。手机屏幕还亮着,季父的消息紧跟着弹出来:要是敢闹,你妈治病的钱我立刻断了。
喉间那团冷月饼突然变成了烧红的炭。
季凝深吸一口气,蹲下来与贺云平视。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应该是刚洗过澡,发梢还滴着水,云云听话,沙发很软的。她尽量放柔声音,像哄客户家的孩子。
贺云却扁了扁嘴,下一秒就要哭出声。
季凝手忙脚乱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抓住手腕往怀里带:姐姐骗人,上次胡婶说我要是听话,姐姐就会陪我。
叩叩——
门被轻轻推开。
系着蓝布围裙的胡婶端着青瓷托盘进来,围裙带子歪在腰侧,沾着几点面粉,少夫人,给您和先生煮了桂圆粥。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季凝被贺云攥着的手腕,笑得慈和,新婚夜本就该小两口亲近些,先生打小就认生,您多担待。
季凝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她抽回手时带出贺云一截衣袖,布料摩擦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胡婶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补充道:先生每晚九点要喝温牛奶,十点必须上床,您记着些。
知道了,胡婶。季凝低头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指甲盖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她能感觉到贺云的视线黏在自己脸上,像块化不开的软糖。
季父说贺家要的是冲喜,可这场婚礼连双方亲属都没请,只有两个律师在场签了证婚书——他们真的在意这个是谁吗?
姐姐喝。贺云突然捧起粥碗,勺尖还滴着琥珀色的汤汁,胡婶说喝了粥,姐姐就不会生气。
季凝接过碗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
那温度透过骨缝往心里钻,烫得她想起十二岁那年,季安把她推进游泳池,是路过的清洁阿姨捞她上来,给她灌了一碗姜茶。
也是这样的温度,带着点粗糙的暖意。
我不生气。她喝了口粥,甜得发腻,云云先上床好不好?
贺云立刻松开她,像只被按了开关的布偶熊,啪嗒躺到床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张脸:姐姐要讲故事!
季凝放下碗,婚纱衬裙被她坐出褶皱。
她望着床头那盏仿民国风的台灯,灯罩上绣着并蒂莲,突然想起季安试婚纱时说的话:这种老气横秋的款式,也就贺家那种古董才喜欢。可此刻这盏灯在暖黄光晕里,倒比季安选的水晶灯多了几分人气。
讲什么?她扯了扯紧绷的婚纱拉链,后颈的汗把发胶都弄软了。
胡婶的双胞胎弟弟妹妹!贺云眼睛发亮,胡婶说他们昨天摔了泥坑,哭着要吃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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