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栀子花的甜香,漫过庄园的紫藤架,钻进商御霆的书房窗缝。
南栀蹲在书桌前,指尖抚过锁孔里的铜绿——这是商御霆的书房,她从不敢随便碰,可今天孩子们要做“爸爸的秘密盒子”手工,昭昭拽着她的衣角:“妈妈,爸爸的书房里有个带锁的铁盒,他说里面是‘最重要的东西’!”
亦辰举着个小螺丝刀跑过来:“我试过,密码是四位数字,爸爸没说过,但我记得他每次写日记都要摸口袋里的钥匙……”
话没说完,书房门被推开。商御霆穿着熨帖的浅灰衬衫,领口别着南栀昨天给他别上的栀子花胸针,手里端着杯热咖啡:“宝贝,孩子们又闹什么?”
昭昭立刻扑过去:“爸爸!妈妈要打开你的秘密盒子!”
商御霆的耳尖瞬间红了,伸手要拦,却被南栀按住手腕。她的指尖带着点凉,却很坚定:“让我试试。”
她想起昨天整理衣柜时,在商御霆的西装内袋摸到把小铜钥匙——当时他正在洗澡,钥匙滑出来,她鬼使神差地收进了口袋。此刻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铁盒开了。
里面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本深棕色的日记,封皮磨得起了毛,夹着一朵干枯的栀子花,还有枚没拆封的戒指盒。
南栀拿起日记,指尖顿住——日记的扉页写着:“给我的栀栀,如果我来不及说,就让这些字替我讲。”
「9月20日 晴
今天是栀栀的生日。我跑了三条街,买了她最爱的栀子花,却被爷爷叫去书房。他说“御霆,该定下来了”,然后拿出一张照片——是林家小姐。我攥着花冲出家门,跑到福利院时,栀栀的房间空了,只留了张纸条:“大叔,我走了,不要找我。”
「10月1日 阴
我逃出来了。爷爷把我关在别墅里,我翻窗跑了,打车去福利院,却被告知她已经走了三天。我问遍了附近的街道,有人说看见她坐火车去了北欧。我买了同一班车的票,却在车厢连接处看见她——她抱着个纸箱,里面装着给孤儿院小朋友的糖果,眼泪砸在纸箱上。我没敢上前,怕她嫌我烦,怕她不肯原谅我的任性。
「10月5日 雨
我找到她的出租屋。门开着,她坐在地板上,腿上放着医药箱——她朋友喝醉了,她送医院,被记者拍了照,传网上说“孤儿院出来的野丫头勾搭富商”。我站在门口,看着她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药瓶,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这样蹲在孤儿院厨房,给受伤的小猫包扎。
「12月31日 雪
新年。我坐在我们当年约会的咖啡馆,对面摆着她爱吃的草莓松饼。服务员问“先生,要等吗?”,我说“不用了,她不会来了”。可走出门时,我看见街角的梧桐树下,她抱着个小孩,笑得分明像当年那样。我躲在树后,没敢过去——我怕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怕我打扰她。」**
南栀的眼泪砸在日记上,晕开了墨痕。她想起当年自己离开时,其实留了封信在孤儿院,说“大叔,我不想再做你的负担”;想起在北欧的日子,她每天都在等他的消息,却只收到“商御霆结婚了”的谣言。
“商御霆……”她抬头,声音哑得像砂纸,“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
商御霆接过日记,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字迹——那是他当年躲在酒店房间里写的,每一页都沾着咖啡渍,因为他总在深夜哭着写,然后第二天把日记藏进铁盒。“我怕你生气,怕你不肯原谅我。”他的喉结动了动,“我写了这本日记,每天想你,想跟你说‘我没娶她,我一直在找你’。”
他从铁盒里拿出戒指盒——是当年他要去见爷爷前买的,铂金戒圈内侧刻着“栀栀&御霆”,却被爷爷没收了。后来他找了三年,才从爷爷的保险柜里偷出来,一直带在身上。“这是我当年要给你的。”他单膝跪地,抓起她的手,“现在,我再问一次:南栀,愿意嫁给我吗?”
南栀的眼泪掉在戒指上,她笑着点头:“我愿意。”
昭昭拍着手喊:“爸爸妈妈要结婚啦!”亦辰举着相机喊:“要拍照!要拍照!”
商御霆抱着南栀站起来,把戒指戴在她手上——大小刚好,像当年他量过无数次的样子。这时,书房的电话突然响了,是暗杀组织的负责人:“先生,小叔叔的手下找到了庄园,他们说有‘当年的东西’要给您。”
商御霆的脸色沉下来,松开南栀:“我去处理,你带着孩子去安全屋。”
“我和你一起去。”南栀拽住他的袖口,指尖还沾着日记上的泪渍。
商御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把枪塞进她手里:“你留在家里,守住孩子。我很快回来。”
他转身要走,南栀突然喊:“商御霆!”
他回头,看见她举着那本日记:“我陪你。”
商御霆笑了,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好,我们一起。”
黄昏时,两人站在庄园门口。商御霆的手机传来消息:“小叔叔的人在仓库,带了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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