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掣的身形猛地侧移。
苏子叶眼前的光亮,瞬间被他宽阔的肩膀遮挡。
……又是这种极具侵略性的姿态。
“苏子叶。”
贺兰掣牙齿里挤出她的全名。
“朕在你眼里,是那张画出来的饼?”
“还是那个挂在天上的月亮?”
他的脸离得极近。
近到苏子叶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
还有瞳孔里倒映出的,那个缩着脖子的自己。
苏子叶没有慌张,甚至还伸手戳了戳他绣着金龙的胸口衣襟。
硬邦邦的,肌肉练得不错!
“圣上,这就是个修辞手法。”
“懂什么叫修辞吗?”
“就是为了增强表达效果,并没有特指某人。”
贺兰掣显然不吃这一套。
他微微眯起眼,视线落在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上。
“朕不需要修辞。”
“朕只问你,在你心里,朕到底是什么?”
苏子叶脑中警铃大作。
这要是答得不好,又得受‘欺负’。
第六感告诉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
忽然身形猛地往下一缩。
整个人像条滑溜溜的泥鳅。
呲溜一下。
就从贺兰掣撑起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动作行云流水,熟练至极。
贺兰掣只觉得怀里一空。
再回头时。
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
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软榻的另一头。
还顺手抄起一块金酥卷。
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
“咔嚓——”
酥皮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
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正在囤粮的小仓鼠。
碎屑沾在她的唇角。
她满足地眯起了眼。
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
“唔……真香!”
“圣上,那些都不是重点。”
她边吃边含含糊糊地说。
“重点是这玩意儿,好吃呀!”
“比桂花糕好吃一百倍。”
她咽下嘴里的点心,抹抹嘴。
然后冲着贺兰掣讨好地眨眨眼。
“谢圣上赏赐!”
“圣上就是这世间最好吃的……哦不,最好、最伟大的君王。”
贺兰掣僵在原地。
看着她那副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样子。
满腔的酸意和邪火,就像被戳破的皮球。
“呲——”
泄了个干干净净。
这小女人,总是能精准地踩在他的怒点上跳舞。
他好像又输了。
他的拳头,就像打在棉花上。
毫无着力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贺兰掣摇摇头,笑意里带着几分宠溺,还有几分认命。
他坐回案几前,重新拿起朱笔。
此时的笔触,变得轻快了许多。
夜色渐深,月上中天。
澄光殿内的漏刻滴滴答答地响着,催人入眠。
苏子叶原本是想,熬到贺兰掣回养心殿后再入睡的。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合适。
但这男人似乎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面前的卷宗已经换了一批。
李福来进进出出换了七、八次热茶。
苏子叶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
偷偷瞄了一眼他手边的卷宗。
那摊开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画满了红圈。
全是人名。
兵部侍郎林泽剑、京备大营副统领董刚……
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触目惊心的朱红批注。
或贬,或杀,或流放。
这哪里是奏折。
这分明是柳家党羽的生死簿。
更是大宣朝军权重新洗牌的布局图。
这种绝密的东西,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摊开着。
甚至还把几张写着关键信息的纸,随手放在了离她最近的地方。
这是一种近乎愚蠢的信任。
或者说,这是一种无声的宣言。
他在告诉她:我们的利益是一体的,我的底牌,你可以看。
这种时候,她能做的最恰当的事,就是闭嘴、装瞎、睡觉。
困意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
苏子叶终于撑不住了。
话本里的人物开始跳舞。
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她在软榻的另一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把头埋进了软枕里。
伴着贺兰掣翻阅纸张的沙沙声。
渐渐地,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直到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
她忽然感觉身体腾空而起。
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动作很轻,很稳,像是怕惊扰了怀里的珍宝。
紧接着,后背接触到了柔软的床铺。
丝滑的锦被盖了上来。
苏子叶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
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准备去会周公。
突然。
身后的床铺微微塌陷了一块。
被角被掀开,一股热源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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