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示意随从拿下楼去。
“钱,我替她还了。人,我带走。从今往后,她与你们,两不相欠。”
二月红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那几个混混哪敢说个不字,连忙接过银票,点头哈腰地退走了。
在二月红处理问题时,雅间的珠帘被轻轻掀开,一个穿着素雅旗袍、风韵犹存的女子端着一壶新茶走了进来。
她是白姨,黑背老六的相好,也是这富春楼里少数能跟二月红说上几句话的人。
白姨将茶轻轻放在桌上,也顺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目光在张瑞安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面色沉静却眼神专注的二月红。
她是个通透的人,在这风月场中见惯了人心百态。
她轻笑一声,声音带着慵懒:“二爷今儿个倒是好兴致,在楼上喝茶,还能顺便英雄救美。”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楼下那个容貌精致、眼神清澈的少年,“不过,我看二爷这救的,恐怕不是楼下那个小丫头吧?
瞧那孩子,长得真是俊俏灵气,眼神干净得像块水晶。
难怪能让我们清心寡欲的二爷,都忍不住要管这闲事了。”
二月红拿着酒杯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没有看白姨,目光依旧落在楼下张瑞安的身上,语气平淡:“碰巧遇上,总不能看着安安这孩子吃亏。”
白姨笑了笑,不再多说。
她看得出,二月红对楼下那少年的关注,绝非寻常。
那种下意识流露出的维护,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是她从未在二月红身上见过的。
......
危机解除,丫头瘫软在地,泪如雨下,不住地向二月红和瑞安磕头道谢。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丫头愿为恩人们当牛做马!”
二月红走下楼梯,来到街面上。
他先是仔细看了看瑞安,确认他没受伤,才沉声问道。
“安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以及……连他自己都未曾细想的心虚。
他并不觉得来此地饮酒听曲有何不妥,但在这孩子面前,却莫名感到一丝不自在,仿佛玷污了什么。
张瑞安却完全没察觉到二月红复杂的心绪,他见先生问起,立刻忘了刚才的惊险,眼睛亮晶晶地,带着点小委屈说:
“先生!我来找您学新的戏!管家伯伯说您在这里,我就来了!”
他献宝似的又说,“先生您看,我刚才用的步法对不对?还有那一下……”
看着他全然信赖、毫无杂质的眼神和兴奋的样子,二月红心中那点微妙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柔软。
他揉了揉张瑞安的头发:“胡闹,此地鱼龙混杂,岂是你能来的?以后不许再独自跑来。”
“哦……”张瑞安乖乖应下,但随即又开心起来,他拉过还在啜泣的丫头,对二月红说。
“先生,您真厉害!帮她还了钱!她好可怜,我们带她回红府好不好?
她可以帮忙做事,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二月红看着瑞安那因为帮助了他人而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容,那笑容纯粹而温暖,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他原本只想打发丫头离开,此刻却改变了主意。
“好,依你。”二月红点了点头,对丫头道,“你便随我们回红府吧。”
丫头感激涕零,再次拜谢。
回红府的路上,张瑞安一会儿兴奋地跟二月红讨论,一会儿又好奇地跟沉默的丫头说话,安慰她不要害怕。
他沉浸在帮助了他人、并且即将学到新戏的快乐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今天的“见义勇为”和那句“我来找您学戏”,在二月红心中投下了怎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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