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姚婉宜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她们是鸿胪寺寺丞余大人的夫人和女儿。”
电光石火间,沈蓝珠漆黑的眸子闪过一点冷光——
那夫人和女郎姓余,姚婉宜却姓姚,所以那个女郎根本就不是姚婉宜的妹妹!
那适才余二小姐那声‘姐夫’,喊的是谁?
自然喊的是金淮序!
可金淮序又为何是这余二小姐的姐夫?
大抵是因为余大小姐,正是金淮序那位未过门就病故的妻子!
难怪藏不住事的金雨铃和金淮时是那副表情。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浇得沈蓝珠浑身冰凉。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台下唱的是出欢喜的《百顺记》,少年才子连中三元,衣锦还乡,又喜得贵子,一时风光无两,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喝彩。
可惜沈蓝珠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了。
她心里憋得慌,但面上并不显,兀自拿起筷子夹菜吃。
大将军趴在她的脚边,也得了块鹅肉吃,欢喜地直摇尾巴。
姚婉宜和金淮谦对视了一眼,又齐刷刷看向对面的金淮序。
酒楼里人来人往,并不是说话的地方,金淮序默了默:“吃饭吧。”
沈蓝珠皮笑肉不笑:“你们怎么不吃?”
金淮谦连忙打哈哈:“对对对,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
沈蓝珠连吃了两个蟹粉狮子头,又让墨书舀螃蟹羹,金淮序张嘴:“螃蟹性寒……”
沈蓝珠怒目瞪他,金淮序多精啊,话到嘴了边立马转弯:“但这螃蟹羹做的的确不错,尝尝也无妨……”
众人吃完饭打道回府时,天已经悄摸暗了下来。
姚婉宜在车上拉着金淮谦说话,摇头叹气的:“你看今天这事搞的!”
本来都高高兴兴的,结果出门没看黄历,早没碰见晚没碰见,偏偏今天就碰见了余氏母女!
金淮谦搂着她的肩膀,倒是坦然多了,“多大点事,”
他很是乐观,“这事大嫂迟早要知道的。再说了,如今大嫂嫁进咱家,这事儿她此前想必也知道一些……”
马车回到金府门前,
下车时,金淮谦特地上前拍了拍金淮序的胸膛,幸灾乐祸的:“好好跟大嫂交代哈。”
金淮序一把拍掉他的手:“一边去!”
前头,沈蓝珠下了马车理也不理金淮序,牵着大将军走了。
回了蕉声院,
沈蓝珠摸着香囊里那藏着砒霜的小金球,心里恨恨道:“找个机会毒死他算了!”
毒死金淮序,她收拾收拾东西回扬州去!
谁要留在这受窝囊气!
金淮序后脚进来,就看到自家小夫人气鼓鼓地蹲在地上抱着大将军,扯着大将军的耳朵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他哑然失笑,正要上前,谁知大将军突然朝他龇牙,他脚步就钉在了原地。
往常这个时候沈蓝珠肯定要拍大将军的头,警告它不许这样了,
但是现在沈蓝珠才不理他,心里还直夸大将军干得好、干得妙、干得呱呱叫。
沈蓝珠心里爽歪歪。
金淮序扶额,只怕小夫人气在头上,还是先不招惹的好……
他转头朝灵柏道:“……备水,我先去沐浴。”
等他沐浴出来,沈蓝珠已经坐在梳妆台卸妆了,而大将军呢,被她直接拴在了床边,正趴在脚踏上吐舌头喘气。
金淮序:……?!
见他出来,大将军当即朝他低呜警告,不许他近床……
金淮序:-_-!!!
沈蓝珠从铜镜里看到他的窘样,心里直乐,但还是装作不知,假模假样地扶着墨书的手起身:“随我去净室。”
金淮序走到罗汉榻坐下,看着趴在床边的大将军,与它大眼瞪小眼。
他刚沐浴出来,穿着一身宽松的月白色软绸中衣,但右祍系得整整齐齐,交领也压得服服帖帖,一丝不苟的。
沈蓝珠穿着粉白色软绸中衣出来时,就看到金淮序坐在罗汉榻沿,一本正经的样子。
瞧见她出来,他神色微敛,朝墨书和青竹道:“你们先下去。”
墨书和青竹看了沈蓝珠一眼,才慢慢退出去,顺便合上槅扇。
“蓝儿……”
金淮序上前想牵她的手,结果沈蓝珠微微一侧身,避开了去,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冷不防他大掌又伸过来,轻轻将她拉住,正色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沈蓝珠眼眸溅起火星,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说啊!”
她倒要听听他怎么狡辩!
金淮序喉咙一噎。
他这看似温柔贤淑的小夫人,实则内里是只张牙舞爪的呛口小辣椒呢。
金淮序伸手将她肩膀扶正,认真道:“今日之事,我要跟夫人解释……”
沈蓝珠抬了抬下巴,一副‘你说啊,我不是正听着么’的模样。
金淮序无奈地笑了笑:“此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隐瞒夫人……”
“……”
“其实今日那位余夫人和余二小姐,是我原先那位妻子的母亲和小妹……”
虽然沈蓝珠早有猜测,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沈蓝珠心里又气又怒。
正是因为金淮序这个原配的存在,她嫁过来就成了填房、继室,续弦,心里怎会好受?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她在未嫁过来时,就病故了……”
金淮序拉着沈蓝珠走到罗汉榻坐下,两两相对,他看着她慢慢说道,“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沈蓝珠心头一跳。
死者为大,沈蓝珠本不想提她,但这会儿还是抬了抬下巴:“她、她是怎么没的?你居然还为她守了三年……”
金淮序这会儿心绪也有点乱,“此事说来话长,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叫余蓁,是余芙的姐姐,”他顿了顿,
“三年前秋猎,她不幸从马上摔下……虽请了宫里的御医全力抢救,但治了半个月后还是去了……”
这话听得沈蓝珠心里一紧。
那余蓁竟是这样没的?这,也太可怜了!
只听金淮序又道,“我与她同龄,我们的婚事,是六年前由父亲做主定下的。原先我们两家商定,等我们十七,便完婚,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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