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后——
赵烈从净室端了个洗脚盆出来。
沈绿珠简直要笑晕过去了。
这半大少年郎,是真真儿还没开窍啊。
赵烈看见沈绿珠笑得倾倒在软枕上,一头鸦羽般的头发铺在被褥上,腰肢纤纤,肩膀颤颤,气得“咚”一声将那洗脚盆扔到脚榻上。
木盆里水波荡漾,映照着赵烈那张龟裂的俊俏小脸。
“伸脚!”
他没好气地蹲下来,似抓猪般撸起袖子,将沈绿珠的两只白玉般的小脚丫摁进了水中。
“好痒!”沈绿珠怕痒,双足在木盆里乱踢,水溅得四处都是,好些直接溅到赵烈的脸上,脖子上,衣裳上。
赵烈这会儿反而不气了,死死按住沈绿珠的脚,坏坏地说道:“不就是洗脚么?爷给你洗!”
他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猪洗脚呢!
赵烈说着一只手按住她的脚,另一只手掬起水淋了上去,双手轻轻揉搓着她白皙细腻的脚指,煞有介事地给她洗起脚来了。
然而他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子,从来只有别人给他洗脚的份,哪里真会服侍人?
沈绿珠脚被他手摸着,脚底痒地不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三郎,你放开,我不要你洗脚了!”
赵烈挑了一下眉头,肚子里全是坏水:“那可不行,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
呸!
沈绿珠真想啐他一口!刚刚让他暖床,他怎么不说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
赵烈洋洋得意,像发现了一件特别好玩的事,原来她还怕痒!
“赵三郎,你放手!”沈绿珠腮帮似染霞,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他。
赵烈乐坏了,当即抬手打了她脚背一下:“别动,我给你洗脚呢!”
明明是不带任何调情意思的一个动作,却惹得沈绿珠面赤起来,不禁龇牙似要吃人:“你!”
然而她这个时候面色酡红,美目如含秋波,即使凶巴巴也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反倒衬出别样的风情来。
赵烈只觉得她像只凶巴巴要咬人的兔子。
他嘴角勾了勾,继续掬起水淋在她脚上,任由她挣扎、把水都溅到他身上也不气,还饶有兴趣地欣赏起她的脚来。
视线里一双玉足,白得晃眼,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红,像小花瓣,脚指头圆润,脚掌软绵,握在手中似没有骨头似的。
赵烈骨节分明青筋微凸的手放在上面,都被衬得黑了不少。
他忽地想起以前和姜固安他们厮混时,他们讲的荤段子:
说什么美人外在之美,在发、在颈、在胸、在腰、在足……简直无一不美;
又说什么与美人共赴云雨简直欲仙欲死,故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正心猿意马,沈绿珠从他手中用力抽回了脚,一脚踢在他胸膛上,将他踢得往后倒坐在地,那木盆也一并从脚榻倒下去,水流了一地,溅了他一脸。
赵烈只见眼前玉足缩进帷幔,沈绿珠隔着半透明的帷慢坐在床上,颊腮染红如醉酒,美目晕晕似喷火:
“这么喜欢给人洗脚?赏你一盆洗脚水喝!”
说完,气呼呼侧躺在床上,直拿后脑勺背对着赵烈。
赵烈伸手摸了摸胸口,一咕噜撑身站起,右手端着那只洗脚盆,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美人的洗脚水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一只软枕刹时从帷幔狠狠掷出,正正砸中他的头!
混蛋!
混蛋换了一身衣裳上了罗汉榻,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就着窗外透进的稀薄月光,看着帷幔里隆起的一团,眼前总是时不时闪过那白得晃眼的一双玉足。
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好像她脚太白了,白到让人感觉上面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赵烈无端遐想,少了什么呢?
哦,对了,首饰。
这么白、这么细的脚踝,就像女儿家的手腕,不戴对玉镯子金镯子太可惜了。
玉镯金镯太粗俗。
赵烈觉得细细的那种金链子就很合适,想象着那细细的金链子,缠绕在沈绿珠的一双玉足,把她的脚拴住……
赵烈猛地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变态!”
他怎么会这样想?这太奇怪了!他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想法?
赵烈浑身打了个寒颤,在罗汉榻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沈绿珠双手拢紧了衣襟:此女,甚是可怕,给他使了什么法术?
有妖精啊!
“喀————!”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唳鸣,沈绿珠摇着团扇笑眯眯站在廊下,一抬头就看见赵烈纵身攀上墙头,结果一支利箭不知从哪里凭空射来,“呈”一声钉在他的手边!
“我操你祖宗!”
赵烈大牙都咬碎了,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墙壁借力,转身几个纵跃从墙头跳上了屋顶!
那只黑羽海东青在天上盘旋,替他的主人急得团团转。
赵烈如猛虎般伏在屋顶,手撑着琉璃瓦,躲过了射过来的第二支箭,脸上当即露出了一丝得意,迅猛起身,踩着琉璃瓦就跑!
“世子爷,这是要去哪?!”
一个威武壮汉突然提枪出现在屋顶,一枪朝赵烈门面袭去!
那枪头堪堪擦着赵烈的脸过去,差点没把赵烈捅死!
赵烈面色骤变,一脚将枪头踢开,与那壮汉在屋顶打了起来!
沈绿珠看着赵烈被那壮汉提着红缨枪撵得到处跑,手中团扇摇得更轻快了。
燕国公铁了心要禁赵烈的足,这五天里赵烈跟他老子斗智斗勇,没一天安生过:
什么钻狗洞啦、半夜爬墙啦、扮成小厮试图蒙混出府啦、拿银子收买门房啦、让飞虎给纪长兴带信搬救兵啦……
沈绿珠就没见过像赵烈这么会闹腾的人,真是大开眼界。
可以想象,过去燕国公府过的是怎样鸡飞狗跳的日子( ̄︶ ̄)
“喀——”
眼看赵烈落了下风,飞虎急得展翅扑上去,却被那壮汉一枪扫开,羽毛都掉了好几根。
接着那壮汉一枪将赵烈从屋顶打落,成阳和骁阳赶紧纵身在半空中一左一右抓住赵烈的手臂,扶他稳稳落地。
赵烈顶着一头汗,气得站在地上指桑骂槐:“反了你!竟敢伤爷的飞虎!”
那壮汉面不改色提枪一跃,落到院外,不见了。
飞虎站在屋檐,小脑袋一缩,跟他主人一样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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