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李大人府上派人来订“光影戏”!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砸进沈清欢原本就波澜起伏的生活里,激起了更大的浪花。工部啊!那可是管着全国工程营造、器械制造的实权部门!李侍郎更是以严谨刻板、不好打交道闻名。他怎么会知道“光影戏”?还点名要她做?
沈清欢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订单接得好,可能打通工部的人脉,一飞冲天;接不好,或者这里面有什么陷阱,那可就万劫不复了。更何况,核心技术还在研发阶段,给靖王做是“国家机密”性质,再给李侍郎做,算怎么回事?技术泄露怎么办?两边不讨好怎么办?
“接!必须接!”兄长沈清安却激动得满脸红光,“七妹!这可是工部侍郎!搭上这条线,咱们侯府脸上都有光!父亲知道了肯定高兴!”
沈清欢白了自家兄长一眼:“兄长,冷静点。你忘了咱们这技术是给谁做的了?靖王殿下那边还没出成果,我们就拿着半成品去接外面的私活?你这是想让我去靖王府门口表演上吊吗?”
沈清安瞬间被泼了盆冷水,噎住了:“呃……这个……可是李侍郎也得罪不起啊!”
“所以是‘甜蜜的烦恼’啊!”沈清欢揉着太阳穴,脑子飞快转动。直接拒绝肯定不行,等于打了工部侍郎的脸。接下又风险太大。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琢磨了半天,连“欢颜阁”旗舰店开业在即的琐事都暂时搁置了。最终,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型。
第二天,她没去周府盯及笄礼的进度,也没去店里,而是直奔靖王府西苑工坊。她需要先摸清顶头上司(虽然没正式任命,但她心里已经把冰山王爷当BOSS了)的态度。
她没直接求见陆景渊,而是找到了负责工坊协调的长史官,委婉地说明了情况:“……李侍郎府上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风声,也有意此物。下官不敢擅专,更不敢耽误王爷的正事,特来请示,此事该如何应对为宜?” 姿态放得很低,把皮球踢给了靖王府。
长史官不敢怠慢,立刻去禀报了陆景渊。
沈清欢在工坊里假装检查零件,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她赌的是靖王对这项技术的重视程度,以及他对自己这点“微末”利用价值的评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长史官回来了,面色平静:“七小姐,王爷说了,‘技术未成,不宜外泄。李侍郎处,自有本王应对。’ 王爷还让属下问七小姐,周府及笄礼的‘光影祝福墙’,试验得如何了?”
沈清欢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成了!冰山BOSS把最麻烦的锅接过去了!还顺便提醒了她周府的项目!
“多谢王爷!多谢长史大人!”沈清欢连忙道谢,“‘光影祝福墙’小样已初步完成,效果尚可,下官正加紧完善,定不误事!”
从王府出来,沈清欢感觉天都蓝了!果然,找对靠山很重要!陆景渊这话,既保住了技术机密,又帮她挡了工部侍郎的压力,还暗示她集中精力做好手头的事(尤其是周府这个“样板工程”)。简直是神仙老板!
压力顿消的沈清欢,立刻恢复了活力。她一边督促工坊加快“光影祝福墙”的调试,一边开始琢磨怎么“婉拒”工部侍郎才能不得罪人。
她让兄长沈清安去李侍郎府上回话,措辞极其谦卑恭敬,核心意思就是:小女才疏学浅,蒙靖王殿下不弃,正在为其研制一种粗浅光影小技,尚不成熟,漏洞百出,实在不敢拿来污了李老大人的眼。且王爷对此事甚是关注,小女不敢分心他顾,唯恐耽误了王爷的正事。待日后技术稍臻完善,若老大人不弃,小女定当竭诚效力。
这番话,既抬出了靖王这尊大佛当挡箭牌,又表明了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不敢,还留了个“日后有机会”的活话,给足了李侍郎面子。
果然,李侍郎府上收到回话,虽然有些不悦,但听说涉及靖王,也不好再说什么,此事便暂时按下。
消息传回永宁侯府,永宁侯沈文渊把沈清欢叫去,非但没有责怪,反而难得地夸奖了她几句:“此事你处理得稳妥。靖王殿下的事是头等大事,工部那边,不得罪即可。” 显然,在绝对的权势(靖王)面前,一个工部侍郎的“潜力”也得靠边站。
沈清欢乖巧应下,心里暗爽:看来,在自家侯府,靖王这块招牌比什么都好使!
解决了这个“烦恼”,沈清欢全力投入到周小姐的及笄礼筹备中。有了靖王府的“尚方宝剑”和充足资源,加上被工部订单激发的紧迫感,项目进展神速。
“光影祝福墙”成功克服了“小儿麻癖”和“白内障”,效果梦幻;“定制请柬”采用了特殊的压纹和香料纸,别致高雅;互动环节的奖品,她设计了一套以周明薇生肖和喜好花卉为主题的“迷你Q版手办”,栩栩如生,让周明薇爱不释手,彻底被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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