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战士也纷纷点头,埋头吃起来。就连一向沉稳的岩甲和阿左,在快速吃完自己那份后,也露出了舒坦的神色。阿左抹了抹嘴,看向我:“林姑娘,这汤……好像不只是暖和。感觉白天赶路的疲劳,消下去得快了些?腿脚也没那么酸沉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点点头:“沙薯能补气生津,豆荚益脾胃,驱风草散寒通络,一点点肉干补充体力。搭配起来,比单独吃任何一种,更能缓解长途跋涉的消耗。”
青羽也品尝了自己那份,微微颔首,对战士们说道:“念安搭配的这几样,能量性质互补。沙薯和豆荚的‘土’性甘缓,提供了稳定的能量基础和滋养;驱风草的‘木’性辛散,帮助气血流通,缓解肌肉僵硬;少量的肉干‘金’性补益,增强了体力的补充。简单的烹饪,却蕴含了对身体能量需求的考量。长期食用这样的行军饮食,能有效保持队伍的体力与精神状态。”
他用兽世能量学的语言解释了一遍,战士们听得似懂非懂,但“保持体力与精神状态”这句大实话他们是明白的。看向我的目光,悄然多了一份信服和尊重。这个“做饭的丫头”,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的本事。
雷安静地喝完了汤,灰眸在跳动的篝火光中看向我,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和骄傲。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场景不断重复。随着我们逐渐远离灰鼠部落熟悉的区域,进入荒原与其他生态区交界的过渡地带,环境开始出现变化。地势略有起伏,出现了更多低矮的丘陵和干涸的河床,植被种类也丰富了些,偶尔能看到一小片顽强生存的刺棘林或叶面肥厚的储水植物。
我利用沿途发现的新食材,不断调整着晚餐的内容。有时能找到一些带有微酸回甘的浆果,用来调和汤羹的滋味;有时能发现某种根茎带有类似生姜的温热感,用来替代或补充驱风草;甚至有一次,阿左带回了一只撞进陷阱的、肥硕的“沙地跳鼠”,我将其处理干净,用沿途采集的香草包裹,外面糊上泥巴,埋在篝火余烬里煨熟,做成了简陋的叫花鼠,香气四溢,让战士们大呼过瘾。
每一餐,我都尽量讲解所用食材的特性和搭配思路。渐渐地,战士们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食物,开始主动向我报告他们发现了什么“奇怪的草”或“没见过的果子”,询问能不能吃、有什么用。我则会仔细辨别,结合青羽的指点,给出判断,并尝试纳入食谱。这种互动,让枯燥艰苦的跋涉,多了一份探索与发现的乐趣。
青羽则利用这些新材料,继续深化我的教学。他让我尝试感知这些陌生植物更细微的能量差异,并推测其可能的“五行”归属和功效。我们的小小“行军药膳课堂”,就在篝火旁、休憩的岩石上,悄然进行。
雷的身体在持续的温和调理和规律行进中,恢复得十分平稳。他主动承担了更多探察和决策的工作,与岩甲、阿左的配合也越发默契。我能感觉到,他正在重新找回作为领导者和保护者的自信与力量。
旅途并非全然顺利。我们遭遇过一次突如其来的沙暴,被迫躲在一个狭窄的岩缝中近半天,用浸湿的布巾捂住口鼻,听着外面狂风呼啸、沙石噼啪砸落。也曾在干涸河床扎营时,夜间被一群嗅到食物气味的、形似鬣狗的荒原豺骚扰,战士们轮番守夜驱赶,紧张了一夜。还有一次,我们的水源标记点(根据枯藤祭司提供的古老路线图)已经干涸,不得不依靠青羽对地脉水气的感知和雷对动物痕迹的判断,多绕了半天路才找到新的水源。
每一次困难,都是一次考验,也是一次凝聚。沙暴后,我煮了加了更多驱寒温通草药的浓汤,帮助大家驱散侵入的寒湿之气;被荒原豺骚扰的第二天,我特意在早餐的粥里加了更多安神宁心的材料,缓解大家的紧张疲惫;缺水时,我严格控制用水,用收集到的晨露和植物汁液辅助,尽量让大家吃得舒心。这些细微处的关怀与实际的效用,让战士们对我这个“非战斗人员”的认可与信赖,与日俱增。
大约在离开部落的第十天,我们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更加坚实,赭红色逐渐被一种更深的、接近褐色的土壤取代,空气中除了干燥,也多了一丝隐约的、来自远方森林的湿润水汽。视野尽头,地平线上出现了连绵起伏的、深色的剪影——那是迷雾森林的外围丘陵。
“我们即将离开苍茫荒原,进入迷雾森林的边缘地带。”岩甲看着地图,神色严肃起来,“从这里开始,路会更复杂,可能遇到其他部落的猎手、采药人,甚至……不那么友好的流浪兽人或野兽。大家打起精神,警戒加倍。”
队伍的气氛再次绷紧。荒原的单调与空旷固然艰苦,却也相对“干净”。而森林,意味着更多的未知与潜在的危险。
傍晚,我们在最后一片荒原与森林交界的开阔地扎营。篝火燃起,映照着远处黑黢黢的林影,仿佛一只匍匐的巨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兽世烟火,佳肴为药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兽世烟火,佳肴为药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