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用计。”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光,“陈志远想架空我,我就让他架空。他想控制江南,我就让他控制。等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放松警惕时,我们再出手。”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会太久。”清辞道,“陈志远急着立功,一定会尽快解决夷狄和复国会的问题。等他动手,就是我们的机会。”
晚棠似懂非懂,但还是点头:“我听你的。”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通报:“安抚使,夷狄使者求见。”
来得真快。清辞整了整衣冠:“请到偏厅。”
偏厅里,一个夷狄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等候。他穿着皮袍,腰佩弯刀,看见清辞,抚胸行礼:“左贤王麾下,使者巴图,见过安抚使。”
“免礼。”清辞在主位坐下,“左贤王有何吩咐?”
巴图直起身,眼神放肆地打量清辞:“王爷让在下问安抚使,婚期定了吗?”
“尚未。”清辞淡淡道,“江南局势不稳,本官事务繁忙,婚期需延后。”
“王爷说,最多再等一个月。”巴图语气强硬,“一个月后,若安抚使还不履行婚约,王爷就要亲自来接人了。”
这是威胁。清辞面色不变:“左贤王想强娶朝廷命官?”
“王爷说了,婚约已定,就是夫妻。妻子不回,夫君来接,天经地义。”巴图笑了笑,“安抚使,王爷的耐心是有限的。您最好早做打算。”
清辞看着他,忽然问:“长公主在左贤王那里,过得可好?”
巴图脸色微变:“什么长公主?在下不知道。”
“不知道?”清辞笑了,“那回去告诉左贤王,本官可以履行婚约,但有一个条件——长公主的人头,作为聘礼。”
巴图眼中闪过惊愕,但很快掩饰过去:“安抚使说笑了。”
“不是说笑。”清辞站起身,“本官与长公主有血海深仇,此仇不报,无心婚事。左贤王若真有诚意,就拿长公主的人头来换。否则,婚约作废。”
巴图死死盯着她,良久,才道:“在下会转告王爷。”
他转身离开,脚步有些匆忙。清辞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冷笑。拓跋宏,你想玩?我陪你玩。
晚棠从屏风后走出来:“清辞,你这么做,会不会激怒拓跋宏?”
“就是要激怒他。”清辞道,“他和长公主合作,本就各怀鬼胎。我提出这个条件,就是在他们之间插一根刺。拓跋宏若杀了长公主,复国会不会放过他。若不杀,我们的婚约就有理由拖延。”
“可万一他真的杀了长公主呢?”
“那更好。”清辞眼中闪过寒光,“长公主一死,复国会群龙无首,陈志远就少了一个靠山。而且,拓跋宏杀了长公主,等于背叛盟友,他在夷狄王庭的声誉也会受损。”
晚棠明白了:“一箭双雕。”
“不止。”清辞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沈清辞,不是任人拿捏的棋子。想利用我,就要付出代价。”
窗外,雨开始下了。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
接下来的几天,清辞深居简出,除了每日例行的议事,几乎不出府门。她在等,等陆文渊的消息,等萧翎的调查,等各方的反应。
第三天,陆文渊来了,带着一身雨水。
“清辞,查到了。”他压低声音,“周盐政的棺材里,是空的。守墓人说,下葬当晚,就有人把尸体运走了。”
果然。清辞心中一紧:“周姑娘知道吗?”
“还不知道。我没敢告诉她。”
“先瞒着。”清辞道,“周盐政既然假死脱身,一定有他的计划。我们不要打乱他的布局。”
陆文渊点头,又道:“江南旧部那边,联络好了。明晚子时,土地庙见。”
“好。”清辞想了想,“陆伯伯,您再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
“查陈志远的家眷。”清辞道,“他在江南为官,家眷应该也在。找到他们,控制起来。必要的时候,这是筹码。”
陆文渊神色复杂:“清辞,你……”
“我知道这手段不光彩。”清辞苦笑,“但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陈志远敢动我母亲,我就敢动他家眷。”
陆文渊叹了口气:“好吧。我去办。”
他离开后,清辞站在窗前,看着雨幕。雨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像一张巨大的网。
晚棠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萧翎送来的。”
清辞拆开信。信很短,只有几行字,但信息惊人:
“陈志远,原名陈平,长公主乳母之子。二十年前入宫为太监,后得长公主提拔,净身出宫,改名换姓,科举入仕。与夷狄往来多年,走私军械,贩卖情报。证据已搜集部分,三日后奉上。另,皇帝已知陈志远底细,但暂不动他,似有用意。小心。”
清辞握紧信纸。陈志远居然是太监?还是长公主的乳母之子?难怪他对长公主如此忠心。
皇帝知道却不抓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还是……皇帝也在利用陈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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