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五十,油麻地的霓虹把“喜来登”夜总会的鎏金牌匾浸成血红色,光怪陆离的彩河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淌得黏腻。后巷的铁皮垃圾桶泛着酸腐馊味,混着隔壁鱼蛋摊飘来的咖喱香——这是油麻地江湖独有的“烟火气”。几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被沉脚步惊得弓背炸毛,“喵呜”一声窜上砖墙,砖墙上的涂鸦被路灯切得忽明忽暗,骷髅头、火焰图案间,一道深褐“兴”字划痕格外扎眼,是阿强十年前盯梢白头佬时,用船钉硬生生刻下的,刻痕里还嵌着当年的墙灰,像老伙计没擦净的血痂。
阿杰靠在巷口褪皮的红电话亭旁,指尖捏着枚硬币假装投币,指腹蹭过硬币毛边,余光却死死锁着巷尾铁闸门——两盏蒙油的红灯笼挂在门侧,灯穗垂得僵挺,是白头佬的“今夜无虞”暗号。他抬手摸向领口铜哨,哨身被体温焐得温热,指腹刚蹭过哨身刻的“兴”字,身后就传来“咔嗒”金属响。转头见阿坤攥着磨尖的船钉,船桨斜挎肩上,帆布桨套擦过墙面,桨尖铜片在霓虹下闪着冷光:“杰哥,林默传信,地下水道铁栅门守住了,军火没动,阿泰盯着呢。”阿坤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像巷底的风,巷口“癍痧凉茶”的灯牌晃了晃,把他紧抿的嘴角映得更沉。
“等五分钟,李探长信号不到,绝不动手。”阿杰盯着对面天台水箱,李探长说过会在那儿放火光信号。话音刚落,“嗒嗒”皮鞋声就撞进巷子,两个黑西装保镖叼着烟走过,烟蒂火星在暗处明灭。他们瞥见阿杰的铜哨和露边的青龙纹身,眼神立刻挑起来,左边那个歪头啐了口烟:“洪兴的杂碎也敢踩我们和联胜的地盘?”话没说完,后腰就被硬邦邦的东西顶住——是阿坤的船桨柄,桨上铜片刚好硌在他肾区,疼得他瞬间抽气。“路是大家的,眼睛别太瞎。”阿坤声音虽紧,指节却攥得发白,这是他头回主动制敌,掌心汗渗进船桨木纹,那纹路竟和阿强当年按他肩膀的指节纹重叠,像老伙计在身后稳稳托住他。两个保镖瞥见阿坤眼里的狠劲,悻悻啐了烟,转身快步溜了。
十点整,对面天台水箱后突然亮起橙红火光,一闪,两闪,三闪——李探长的“安全突袭”信号。阿杰猛地站直,硬币“当啷”砸进投币口,他从怀里拽出阿强的铁钩,钩尖蓝漆被夜风刮得微颤,对着铁闸门锈锁一挑一拧,手腕发力间“咔嗒”脆响,锁芯就被勾断。门后是条仅容两人错身的窄走廊,应急灯接触不良,忽闪得像鬼火,尽头传来骰子“哗啦啦”响,混着白头佬粗嘎的笑:“黄督查的人十分钟就到,这批南洋军火出手,旺角就是咱们的!把洪兴余孽都喂鱼去!”
阿力攥着喷子率先冲进去,枪身凉意透掌,保险“咔嚓”拉开,赌桌上的古惑仔瞬间尖叫抱头,筹码撒了满地。白头佬正光膀子数钱,听见动静手一缩就往桌底摸——那儿藏着把上膛的点三八。阿杰眼疾手快,手腕一甩,阿强的铁钩带着破空锐响飞出去,精准勾住白头佬右手腕,倒刺深深扎进肉里,疼得他“嗷”一声惨叫,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阿杰!你敢动我?和联胜大哥饶不了你!”他挣扎着要起,阿杰上前一脚踩住他手背,皮鞋底碾过指骨,疼得他眼泪飙出来,数钱的手瞬间蜷成鸡爪。
“当年你用加料威士忌灌醉阿坤,骗走阿强的航线,害‘忠兴号’触礁时,怎么没想过今天?”阿杰脚下再加力,目光扫过墙角半人高的军火箱——黑木箱印着南洋“海鲨航运”标记,和“海鲨号”上的一模一样。阿坤突然冲过去,膝盖顶开最上面的箱盖,手雷、子弹、改装步枪“哗啦”滚出来,他抓起枚手雷,手指扣在保险栓上,对着白头佬吼:“我妹掉海里时,强哥划着裂桨在浪里追了两海里!你却骗我卖他,害他差点死在暗礁!这笔血账怎么算?”阿坤吼声里裹着哭腔,眼前闪过妹妹被浪卷走的蓝,又闪过阿强扶着船舷吐血的红,眼泪砸在冷枪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阿坤!放下手雷!”阿杰厉声喝住,“留他活口指证蛇头,比炸死他有用!”话音刚落,尖锐的警笛声就刺破夜空,由远及近越来越烈——比李探长说的早了整整一个钟头。白头佬突然狂笑,伤口疼都忘了:“哈哈哈!黄督查吞了我一箱金条!他是来帮我的!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儿喂老鼠!”他疯了似的扭动,脸上肉挤成一团,被铁钩勾住的手腕淌着血,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红。
走廊入口突然闯进几个米黄警服,为首的黄督查挺着啤酒肚,举枪喊:“都不许动!警察!反抗就开枪!”他三角眼扫过军火箱时亮得发光——早就盯上了这批货,想独吞一半。阿杰刚摸出李探长给的银打火机,对面天台火光就急促闪了两下——“危险速撤”信号。林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杰哥!黄督查带了二十多号人,李探长在巷口拦着,已经打起来了!从后巷排水渠撤,阿明在出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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